冗长的夜色里那双漆黑的,没有光亮的眼睛,静静的落在楚倦的身上,没有其他余色的瞳孔里闪烁着野兽的光。
在某一瞬间,楚倦甚至觉得阿莫斯想杀了他,吞吃入腹。
那只落在阿莫斯脸上的手颓然的僵在半空里,带着不知名的情绪,微微颤抖。
阿莫斯握住了那只手腕,将那终于升上一丝温度的手掌贴合在自己脸上,磅礴的热度在此刻涌上雄虫的指尖。
“雄主还想打哪里”
“我都给你打,好不好”
低沉的声音被黏稠的夜色拉长,蕴含着无尽的悲凉和炽热的守望。
黑暗里阿莫斯的喉结微微滚动着,而后将雄虫冰凉的手指贴在唇上,虔诚的吻住,而后张开嘴唇,纳入温热的口腔一根一根舔舐。
他看起来如此的温驯,然而暴虐的精神力已经控制不住向四周疯狂溢出,哪怕楚倦虫核破碎依然能够感受得到强烈的压力。
几乎快要凝成实质的精神力,阿莫斯恐怕不止s级,甚至有可能是突破帝国历史的双s级甚至是三s级。
此刻任何低于s级的虫进来恐怕都会被瞬间碾压成齑粉。
“你走”
雄虫仿佛徒劳的挣扎,手掌想要去触摸阿莫斯脸上被打的伤处,却最终只是微微偏过头去嘶声驱赶。
“雄主,您以为还是从前吗”阿莫斯放开被舔舐的温热的手掌,危险靠近,“您以为我还是从前一样任您摆布吗”
他用了最恭敬的称呼,然而却在做着最大逆不道的反叛。
昔日高高在上能够左右他人生的雄虫,此刻在他的身下喘息破碎,是他的战利品,是他的所有物。
他遵从内心最原始的渴望,咬住了雄虫颤动的脖颈,咬到苍白的肌肤渗出血渍,腥甜的味道充满了口腔。
微妙的抚平了他内心的愤怒和绝望,却又督促着他继续索求。
而他要索求的东西
雄虫的双手猝然攥紧床单,眼眶漫上不自然的潮湿,嘶哑的嘶吼“你走我不需要你做这种事”
他的反抗如此薄弱,根本不能对雌虫造成任何的有利的反击。
“我不在的时候,里斯是不是也这样为您做过”
在楚倦昏迷的时候,阿莫斯已经对他做了全身的详细检查,他的身体情况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任何转好的迹象反而更加的虚弱。
他身体的破败已经是不可逆的过程,身体各器官已经逐渐走向衰竭,排泄问题更是不可能痊愈。
雄虫无法自己做这些,那么就需要陪伴他身边的雌虫为他清理,是里斯还是那个爱慕他的医虫
然而无论是谁他都无法控制内心的愤怒和嫉妒,帝星上的雄虫有雌君雌侍雌奴不计其数,雄虫本性如此,他早就知道。
只是或许是楚倦一直以来对他太好,才让他生出不切实际的期望。
当期望被打破的那一刻比他在战场上受再重的伤都要更痛,像是由内而外被肢解,打碎,痛的让他甚至来不及控制精神力外溢。
这一场混乱持续到凌晨,微弱的星光透过窗户落下,在地面铺成开静谧的落寞。
雄虫陷入柔软的病床里,露出的脖颈和肩膀上尽是细密的青紫痕迹,他像是倦极了,又像是不愿意再看见面前的雌虫,眼眸闭合,只有些微急促的呼吸,让他看起来还有一丝活气。
强大的雌虫坐在他的病床边,强大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面容隐没在无尽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