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个房间暖气坏了这酒店怎么回事”
漠河刚下雪,温度只有两三度,没有暖气的房间是真的可以冻死人。更何况苏景还换了睡衣,在这个房间里不知道睡了多久。
宴辞卿走到床边,拍了拍床上的隆起,同时掀开整个人都钻到被子里的苏景,一声又一声地喊道“苏景,苏景。”
掀开被子,就看到苏景冷冷地蜷缩成一团,甚至还在微微发抖。苏景依然紧紧闭着眼,对于宴辞卿的叫喊没有丝毫反应。
宴辞卿伸手朝苏景的额头上摸去,一片滚烫,“该死快去叫医生,苏景发烧了。”
“啊好,我马上去”小何连忙拔腿往外走去。
宴辞卿拿出自己的房卡,走到旁边的406,将他的房间门打开,随后又转回405,将苏景连人带被抱起来,在406放下。
苏景面色痛苦,嘴里发出一声气音。
宴辞卿没听清,俯下声,“你说什么”
“冷”
宴辞卿连忙将自己床上的那条被子给苏景一道盖上,但苏景还是打着寒颤说冷,无奈,宴辞卿又将自己的行李箱打开,拿出一件大衣,加盖在两床被子上。
小何气喘吁吁跑到405,没发现一个人,出来才发现406的房间门开着,连忙拎着一大包药走进来,“宴老师,村里唯一的一个医生不住这儿,今天中午就回火车站那块儿了,而且下雪,也不敢开车前往医院,这是酒店的退烧药,只能等明早雪化了一点再去医院看病。”
宴辞卿接过那一大袋塑料袋装着的药,“去打盆温水和凉水。”
“是。”
宴辞卿从塑料袋里拿出温度计,甩了两下,又将手搓热,才伸进被子底下,摸索着探进苏景的衣服里,将温度计放到苏景的腋下。
好在苏景现在穿着的衣服是睡衣,比较宽松。
小何端着两盆水出来看见的就是宴辞卿将手伸进苏景被子里的情形,瞬间瞳孔地震。
晏老师和苏老师关系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一脸震惊地将水放到床头柜上,“宴老师,水打来了,您去休息吧,我来照顾苏老师吧。”
“不用,你出去吧。”宴辞卿头也没抬地说道,手上正在将塑料袋里的药一个个拿出来,仔细观看说明书,给苏景配药。
小何尴尬地挠了挠头,“那辛苦宴老师了。”随后离开房间,还贴心地将门带上。
宴辞卿挑出退烧药和消炎药,又准备了一杯温水,刚好五分钟时间到了,宴辞卿拿出温度计,394c,高烧。
宴辞卿一边轻拍苏景的脑袋,一边温声喊着苏景的名字,“苏景,起床吃药。”
似乎终于是被吵到了,苏景迷茫地睁开眼睛,但随即又闭上,估计连宴辞卿的脸都没看清。
宴辞卿连忙扶起苏景,将几粒药摊在手心中,送到苏景的嘴边,“苏景,吃药。”
苏景听话地张嘴,宴辞卿一翻手,药就进入了苏景的嘴里,宴辞卿又将那杯温水端过来,让苏景就着水咽下去,苏景虽然烧地迷迷糊糊的,但不吵不闹,让干什么干什么,特别乖巧,但是惨败的脸色和苍白的嘴唇又看着特别可怜。
吃完药,宴辞卿将苏景放倒,小心地掖好被子,苏景又沉沉睡了过去,但宴辞卿可不敢也跟着水,而是将冷水里面的毛巾拧到半湿,放到苏景的额头上,温水里的毛巾则拧地稍微干一点,伸进被子里给苏景擦冒出来的汗液。
忙活完这一切,宴辞卿才得以喘一口气,随即定定地看着苏景。苏景长相本就乖巧,生病后更多了一丝怜爱感。厚厚的毛巾压在额头上,看着就可怜巴巴的。
说实话,直到刚才回到酒店,宴辞卿都还不明白自己以后和苏景究竟该怎么相处。从理智上,他和苏景本来就是假夫妻,苏景想离婚,他完全就可以顺势而为,接受离婚,自此和苏景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回到以往的生活。如果继续借着结婚的由头将苏景栓在身边,那就是欺骗苏景。
但是,他偏偏放不下,已经感受过苏景存在的生活,他又怎么甘愿回到以前孤寂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