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回头,紧闭房门。
云谏神色稍沉,先前江尘纤眼里的那抹讶然挥之不去,一想到他看到盛怀昭的样子,心里便不由生出一阵阴郁。
但云谏还没来得及辨清情绪,袖子忽然被身后的人一扯。
他又被摁了回去,随后便看着盛怀昭愤懑地掀开锦被“你裹我”
云谏护着他的肩膀,生怕他一个不稳磕着碰着“怀昭”
“你把我裹起来,藏在身后了”盛怀昭脸颊嫣红,像是抹了上好的胭脂水粉,透着淡淡的慵懒娇横。
“不。”云谏委屈地摇摇头,“你,你穿得太少,我是怕你受冻。”
“我热。”盛怀昭被他这么说,才想起自己先前在干什么。
一回来云谏就把他往被褥里赶,像是要炸春卷似地把他往里放,还说什么绝不可以让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他什么样子了,怎么就不能让别人看到了
而且身上这衣服怎么越穿越不对劲,收腰束肩就算了,领子是居然还有软绵绵的花边,蹭在脖子上痒得不行
眼看着盛怀昭又要去拽跟前的领子,云谏眼疾手快握住他的手腕“别,我帮你松开就好,不能,不能拽”
盛怀昭被他的温声细语弄得有些泄气,哼了一声,撒开手让他来松。
相处这些日子,云谏向来只看过他冷静自持的模样,眼下他的反应新奇且特别,趁着整理衣领的时候,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识海的系统长长叹气。
盛怀昭能变成这样,还得从灵泉说起。
他全然没把系统说的那句修真界二锅头放在眼里,无所忌惮地喝了两杯酒。
一开始他还挺不屑一顾,说什么他以前酒量就很好,修真界的酒也不过如此等,结果还没等云谏把那盘兔子甜糕吃完,他就差点栽进池子里。
小哭包差点吓得当场哭丧。
然而这不是最要紧的,重头戏是盛怀昭发酒疯了,被云谏捞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反抗挣扎,没两个来回他就拽坏了材质纤细柔软的里衣。
那只灵鹿不知道受谁的指使,送过来的两套衣服一男一女系统还以为小哭包会完成自我牺牲的壮举,穿一次女装,然而是它把小哭包想太纯洁了。
这就是盛怀昭为什么穿着桃粉纱裙的原因。
“我见不得人”盛怀昭打了个酒嗝儿,眯着眼睛凑到云谏跟前。
醉仙亭是用灵植酿造,没有浓烈的酒气,只有清新香甜的味道。
云谏心虚地错开眼神,只觉得自己要被那点酒气蛊惑,稍不注意也要醉了。
“不,你,你当然能见人,是我”云谏当时想的是赶紧让盛怀昭换好衣服,随后回到偏殿将人藏起来,却没想到这身纱裙能将他的身形修饰得如此惑人。
世人常说女子曼妙,云谏从前不觉,而今却发现自己移不开眼。
“你太好看了,我怕别人看了,对你心有歹念。”他眼下两道红痕向来惊艳,现在却在盛怀昭黯淡三分。
“歹念”盛怀昭迷迷糊糊地重复这两个字,柔弱无骨般靠在云谏的肩膀上。
他突然不动,云谏以为他终于老实安分了,却没想到盛怀昭倏然又抬头“我想了想,对我歹念最重的就是你了。”
云谏眼睫轻颤,喉结细微地动了下,却没有回答。
“敢做不敢认。”盛怀昭轻哼,又似觉得刚刚说得不够重,含糊接道,“有贼心,没贼胆。”
他攀着云谏肩膀的手徐徐垂落,划过前胸时却被云谏轻巧拢住。
掌心的温度比指节要烫一点,盛怀昭迟钝地挪下视线,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