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另有蹊跷,但云谏当时年纪太小,没发现罢了。
“我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去吗”明舜跟声,“我现在比之前厉害了,我懂得用药,也也能抗揍。”
盛怀昭没忍住失笑出声,他为什么要带明舜只是为了抗揍。
“接下来我打算回一趟魔域,那个地方不是抗揍就完事的。”盛怀昭凝着他,慢慢地叹了口气。“你其实也知道,这里更适合你。”
明舜哪怕在原书里也是驻守在佛门内,端正佛心,慈渡天下。他内心有所追求,盛怀昭也不想成为将人往歧路上领的罪魁祸首。
明舜定神望着他,半晌才缓缓垂下眼“好吧。”
怀昭说得对,他不沾杀念,又优柔寡断,难免会成为拖后腿的累赘。
可他只是很在意盛怀昭
看着小和尚垂眼静思,落在喉间的话也没了由头,盛怀昭缓缓站起来转身想离开。
“我们是朋友吗”身后的人急切地问道。
盛怀昭反问“怎么就不是了呢。”
交代好事情,盛怀昭出来的时候,便在殿门外的树下看到那袭白衣。
初春入夏的时节,花枝开得正艳,和煦的阳光将花枝的影子落到云谏的衣间,像是将春色也泼到他的身上。
他定定地站在属下,一双不加掩饰的红瞳深邃沉静。
盛怀昭漫步靠近,像是意外“今天不装了”
红瞳微漾,云谏别开目光,沉默不语。
又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盛怀昭欣欣然垂下目光,这才发现他怀里还有一只奋力挣扎的小东西。
白虎像是极其抗拒被他抱着,山竹般的肉球球露出利爪,一会儿挠他的手臂,一会儿啃他的指节。
见他察觉,云谏把手递过去,小白虎瞬间找到机会一跃落地,迅速地跑到盛怀昭脚边站着。
“你来该不会只是为了把它带过来吧”
云谏刚要开声,这才发现盛怀昭的右耳下方有一颗白色的骨钉。
如冬日霜雪般凛然,坠在那小巧的耳垂上,分明不是大的变化,却在一瞬让云谏看得更深远。
在盛怀昭离开寝殿后,他在袖中发现了一封信。
是另一重神魂留给他的,道明了骨钉的原由,甚至还留下了警告。
“若你敢再伤害怀昭,我定不放过你。”
云谏看完,面无表情地将信纸烧毁。
“你要走。”
盛怀昭正好俯身让趴在他腿边的白虎跳入怀里,没察觉他一晃而过的森凉,闲散道“是,今天就走。”
身体养得差不多了,也跟明舜说清楚,如今七大门派还对江氏纠缠不休,倒不如自己早些走了清净。
反正江尘纤已为他们解除了出入禁制,大约也就猜到会不辞而别。
“去哪。”云谏眸光追随着眼前的人,话语半晌未完。
盛怀昭凝他片刻,抱着怀里的小白虎慢慢靠近,似在观摩他的表情“我想去哪,与你有关”
又是言语上的针锋相对。
云谏薄唇轻抿,似好半晌才找到话“与我无关,但你要带上我。”
“带上你”盛怀昭偏头,像疑惑不解,“你轻薄我,趁人之危,带上你不是自讨苦吃”
盛怀昭有一百种折腾眼前这人的方法,就等他继续傲着。
小哭包要哄,这冰山就得折腾。
云谏看着他的脸,半晌缓缓低头“对不起。”
盛怀昭心头打得响亮的算盘骤然停了声音,刚刚算计的一切失了意义,他半信半疑“你说什么”
“我向你道歉。”云谏低头,露出的是他平日从未见过的顺从,“你要去哪”
冰山居然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