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叫声从床沿传来,盛怀昭慢慢侧眸,看到趴在床边的小狐狸。
狸崽儿
小狐狸见他醒来,高兴地摇摇尾巴,用凉凉的鼻尖轻触他的手。
盛怀昭这才得以动弹,慢慢地做起来,绵延难语的感觉像是顺着筋脉沁进了血里,浑身都不舒服,却又没有哪里能说是酸痛总之这种感觉就很奇怪。
狸崽儿给他推了一套新的衣服,盛怀昭别扭地换上了,这才想起来该问罪魁祸首去哪。
落床时赤足踩在绒暖的毛毯上,盛怀昭这才看清自己脚踝上那两串跟镣铐似的骨链感觉竟然不坏。
他谈不上喜欢还是抗拒,但云谏应该是很钟意毕竟昨天后半段他就在这节骨头上吻了至少百八十次。
盛怀昭抬手将一头长发轻拢起,刚烦又要束发,门外忽然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
“我们该怎么叫啊魔尊夫人还是君主”
“可不是说这里囚的是剑仙吗咱们魔尊不会疯够了就把宿敌押回来欺辱吧我们这么叫他会不会被人恼羞成怒一剑削了脑袋”
“肯,肯定不会,你看狸三当家都进去了二当家还说少主也很喜欢君主呢”
“这样说来剑仙是我们少主的继父,天呐”
若前面那两句盛怀昭还能觉得有些可笑,后面那两句他就笑不出来了。
先不谈什么胡七八糟的二当家三当家,少主
继父
云谏昨天晚上表现得非他不可,上下八百辈子都要跟他绑定而在跟自己分离的三年,偷偷有了个“少主”
呵。
他被折磨了成宿,第二天一觉睡醒没看到他人,还要给他的“少主”当便宜爹
狸崽儿本来正忙着将发冠呈上来让盛怀昭戴上,可眼前的人面色忽然从晴转阴,而下一秒搁在一旁的灵剑一柄就被他握在手中。
剑仙御动灵剑,那瞬间的灵气和杀意瞬间飞越几个阶级,连门外还没靠近的人都被激荡远去的剑气震得瘫软在地。
几只负责来接人的狐狸还没意识到发丝什么,主殿的门被猛地踹开,灵剑抵在喉间。
“你们的魔尊殿下,还有那位少主,在哪”
云谏对他发火,生气,囚困惩罚,什么都可以,但如果是隐瞒欺骗
“怎么了”昨日在耳畔呢喃亲近的嗓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平静又静淡,跟盛怀昭的阴沉隐怒截然不同。
一柄剑刃瞬转,凌冽的杀意随刃飞去,剑劈山海。
盛怀昭执剑回头,双目猩红。
“你瞒着我”
话音未完,他便看清云谏手里抱着个三岁大的小孩。
玉雪团子手短脚短,一双莹润的眼睛透着茫然,直愣愣地看着盛怀昭。
漫天的愤怒和惊恐仿佛被那双眼睛冻结,盛怀昭的手腕猛地被一柄磕了一下。
这小屁孩为什么跟他长得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