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通混战,他们打伤了不少人,不少人也把他们打伤了。唯一庆幸的是天子脚下,没人敢随便杀人。
“可惜,没把钥匙抢来。”老四蛮遗憾的。
闵廷章把新收到的各处传来的消息整理好烧毁,对老四说“无妨,我们原计划也不是要抢到手,搅浑水即可。”
“军师。”年纪最小的老十四蹲到闵廷章身边,眼睛亮晶晶“咱们明天真按王大姑娘说的那样做啊”
闵廷章说“怎么你不想去”
“没有没有。”老十四用力摇头,“只要能把元帅救出来,要我命都行。”
“十四,别说这样的话。”闵廷章拍了一下老十四的头,“我们一道来京城,我希望能把元帅一家都救出来,咱们也都好好的,将来与元帅和少将军一起回幽州。”
老十四重重点头,其他幽州汉子们也都满面坚定。
“啊”老十四忽然在静默中抒发一声大大的感叹,其他人防不胜防被他给吓了一跳,在兄长们要上手揍人之前,他赶紧说“说起来王大姑娘可真是个妙人,这种主意都想得出。”
其他人一默,笑了起来。
闵廷章说“能不能先把老封君和夫人她们接出来,就看明日了。”
老十四用力点头,颇为遗憾地说“可惜王大姑娘被册为了太子妃,否则嫁给咱们少将军,一文一武,一个擅阵前交锋,一个会阴谋诡计,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老十四,别胡说八道。”闵廷章斥道。
老十四不服气地嘟囔“本来就是嘛,那狗太子有什么好的,咱们少将军多好,他们联手肯定能把猃戎狗杀得片甲不留。”
其他幽州汉子也很赞同地点头。
闵廷章翻了个大白眼,心说做什么美梦呢。
夜深,幽静轩中王妡还未入睡,端坐在窗边投过半开的扇窗望着外头漆黑的夜色,只有一豆灯火陪着。
就这么看着从浓黑的夜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紫草香草带着小丫鬟们进来伺候她起身,瞧见她坐在窗边都惊了。
“姑娘,你这是一宿没睡”紫草急急问。
“无妨。”王妡站起身,“伺候我更衣吧。”
成败就在今日这一举,她整夜未睡算遍了各种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事到临头,她惊觉大可不必瞻前顾后。
算无遗策又怎样,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就是干。
“去叫汪云飞,他该出发了。”王妡说。
“是。”香草应道,将香粉盒交给身旁的小丫鬟,出了幽静轩往府中客居的院子走。
幽静轩院中的角落里,苏合看着香草匆匆出去的背影,眼中尽是不甘与妒恨。
永泰十五年三月十七,卯时,紫微殿像往常一样正常举行常朝。
提点制敕院五房公事曹大年上奏,言制敕院户房在清查去年军储、漕运等账目时,发现与勾销房的账目对不上,并且出入非常大,请陛下准奏,清查枢密院、三司账目。
“诸位卿家以为如何”梁帝问。
三司度支副使樊敬益第一个出来反对。
你制敕院账目不对,不查你们自己,张口就想来查我们三司,做梦呢
枢密院副承旨魏采也出列反对,与樊敬益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曹大年怼得是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