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子其实从方才,牛山就一直在琢磨。
牛茂海愣了一下,看了姐一眼,也没敢多说话,站了起来。
“如了你的愿,你爹去了。若是成了就罢,若是不成,你以后也别想了。”
一时之间,牛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这是没成
正好撞了个正着。
“成了吗”
即使送,也应该是牛家小子送来。
一向口齿伶俐的花儿,第一次不说话了。
她知道他爹来的事
“你那会儿觉得自己做得隐秘,其实根本瞒不住我。你炮制草药要用灶用水用柴,那些都是我准备的,我自然发现了不对”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饭总得吃。
花儿如坐针毡,却又强行命令自己坐着。
他打算把草药处理好,就离开。
此事一出,不管是他还是牛家人,都会觉得尴尬。
王水生把炮制好的药,一一收拾好,装进包袱里。
等牛茂海磨磨蹭蹭出来,花儿已经把饭菜装好了。
可花儿也不哭,也不闹。
王水生再次看了看天色。想了想,伸手入怀,将他身上仅剩的一块玉佩,放在了床头。
其实牛山夫妻二人都是一个意思,既然人家不愿意就算了,女儿也不该再上门,两者之间不该再来往了。
该走了。
坐在堂屋里的牛山,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出去了,气得一把砸了筷子,冲宋荷花吼道“都是你惯的”
突然,花儿的脚步快了几下,抢在弟弟前头出去了。
能成吗
什么叫都是我惯的,你没惯
谁知她进去把饭菜放下后,就拿着篮子走了。
宋荷花没告诉丈夫的是,为了哄女儿,她把自己的想法透露了一点,女儿顿时也不闹了,也不哭了,精神也来了。
花儿犹豫了一下,回屋去了。
明明是救命之恩大如山,可千万别弄成了仇。
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牛家不识抬举,也有说牛家人心大,难道还要把女儿嫁到富户地主家去还有人又提起那个外乡人,这次说花儿就更难听了。
牛山心中本就烦躁、羞恼,此时见到女儿急切神色,脑中当即回忆起他暗示对方,对方隐晦拒绝时的神态,一股无名火上了心头。
只是能成吗
王水生觉得自己不能再留了。
“你这是在哪儿受了气,回来冲女儿发什么火”她拉着丈夫去东屋,一边给女儿了个眼神,让她回屋去。
见男人出了大门,宋荷花转头又回了西屋。
花儿心里咯噔一声。
而随着媒婆第二次上门,牛家拒绝了章家的提亲,当时媒婆没说什么,转头就在外头把这事说了。
“你是当爹的,你就泼下脸面去说说,我是不能去,我若能去,我就去了。”宋荷花又道。
而后站起来,拿起包袱,又拿起放在一旁的木棍,离开了这座小屋。
他想,她会不会又像以前那样,跟他说很多的话。抑或是,又要找借口多留一会儿。
宋荷花也会意过来,忙站起来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