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上耳麦,"满意了吗"
之前觉得琴酒像饿极了的狼,现在想来哪是饿极了,怕是早已饱餐完毕,只抓了他这只羊来困在山洞里把玩罢了。
墨绿色眼眸的男人就在不远处的天台上,用狙击枪瞄准镜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被监视的感觉让他难以忍受地皱起眉头,却又不得不受着,只得将注意力移开,试图浇灭那股涌上来的烦躁。
羽谷缈听见耳麦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然后是琴酒独有的,因为烟熏而沙哑低沉的嗓音,"再补几枪。别以为你还在波士顿,在自己的地盘上当小少爷。那场美梦也该醒了要不然,只能等到了黄泉地狱再做了。"
他强忍着把耳麦扯下来扔在地上再踩几脚的欲望,迅速在女人的胸口和脑门处都补了一枪。子弹射出,女人在被射中胸口时低低哀叫一声,本就已经薄弱下去的呼吸不到两秒便消失了,白色的礼服裙被胸口测溅出的血液染红,脸上全是弹孔中蔓延而出的红色,好像眼球马上就要脱离眼眶,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至死还狠狠地盯着那个夺取自己性命的男人。
裙子因为刚才在地上胡旧挣扎完全掀上去了
在室内开枪,估计马上就有人上来查看了吧。羽谷缈移开视线,转向琴酒的位置,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右侧镜框。
平日里看起来普通的镜片上瞬间延展出一条条电子线来,他手指灵活地将几条电子线切换到正确位置后,再调整倍数果然,那人已经走了,应该是在自己补枪之后。
他顿了一下,还是蹲下将尸体翻飞的裙摆整理好后,才从后门离开。
胃从开第一枪开始就不对劲了。条件反射般抽搐着,好像有一双手拉拽着自己本就脆弱至极的内脏,包含恶意地拿在手里把玩。后面连喉咙都开始抽搐了。
羽谷缈感觉自己整个人被劈成两半,一半在这里好好站着,,拿着枪对准一个刚当了妈妈的女人,另一半蜷缩在阴影里,颤抖着尖叫着,告诉他这是错误的,这是不正确的。
这是他的罪孽,是他自愿吞下的苦果。
回到临时安全屋他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汗水已经浸湿了内衬,却全然没时间脱去因为汗水而黏在皮肤上的布料,只虚晃着脚步直奔卫生间,对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其实开头吐出来的只有水而已,他有十几个小时没进食过,后来是胆汁,苦涩的酸味直冲喉咙和鼻腔,卫生间中白色的瓷砖把羽谷缈本就眩晕的脑袋晃得更晕了些。
好恶心,不止是杀人和尸体。
感觉喉管都要被出来了
到最后连胆汁都没了,胃却不知疲倦的痉挛着、抽搐着,最后演变为剧烈的疼痛,他不受控制的斜栽过去,放任自己梧着腹部,蜷缩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
疼死了又空又疼。
想吃景光做的三明治,或者自己熬的红枣粥也行这里能不能叫朝里外卖。
邮件提示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想起,羽谷缈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那部被塞满了各种监听程序的手机,一直到将起举至脸前时才睁开眼睛。
任务完成。苏格兰
光。
手心撑地,他缓慢地挪到墙边力,靠着墙回复完邮件,再次站了起来。
完全没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