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病床下钻出来,刚才精神高度紧绷的情况下出了一身汗,便随手扯开衣领,于是靠床坐着的男人将目光落在了他胸口露出的一小片皮肤上。
那里也横着一道和皮肤颜色不大一样的白痕,像是刚长好。
"绿川先生"
被喊中名字的人没有说话,只是随手递给他一瓶温水,春日川格吾接过后将其灌进去一半,水流划过受伤后格外脆弱的喉咙泛起细密的痒意,他又呛咳几声,将水瓶放下,"总算活过来了,谢啦。"
在男人还要说出什么之前,他就撑着地站起身来,"绿川先生待在旁边这种行为可是很危险的,万一我刚才出了什么差错,那么近的距离你肯定会"
"抱歉抱歉,因为看春日川先生没做任何防护工作,以为没有特别危险"
春日川格吾挠了挠自己乱翘的栗发,随口道,"这不是我的专长,只是在朋友那里学过硬着头皮上而已,绿川先生不要这么信任我抱歉,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得先走了。"
"不是你的专长吗所以春日川先生刚才是在完全没把握的情况下,没有任何防护就钻下去拆弹是吗真厉害啊。"
总感觉绿川光说的这几句话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里怪。
莫名有点发冷的感觉
现在倒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嘱托了一句让对方快点回家,就迅速离开了。
医院已经报警了,他这个身份不适合与经常出现在电视报纸上的警察有任何接触,只匆匆给认识的那位带队警官发了消息告知情况,免得到时候他们不管不顾的来找那个拆了炸弹的''热心市民''。
医院可不是没有监控的地方,虽然这个世界连医院的监控都少得可怜,但住院部的大门口还是有一个监控器在苦苦支撑着,去找院长调出监控之后春日川格吾才往被转移走的女人那里赶去。
新的病房和之前那个一样,但柜子上摆的花瓶和鲜花,连同枕边团成一团的手织围巾都没有了,春日川格吾走进去时女人正在哭,护士认真的拍哄对方。
哭着的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精神上的刺激让她丧失了表达的能力,嘴里鸣咽着随便蹦出几个词来,说的好像是''毛毛''。
看见有男人从外面进来,她又要发出尖叫,春日川格吾连忙快走几步,将从旧日病房带来的那团围巾塞进她的手里,女人瞬间停止哭闹,眼角还挂着泪却高高兴兴地将围巾抱在怀里。
护士松了口气,她看向来者,真情实意道,"谢谢你。"
不知道指的是刚才的炸弹但是现在的安慰。
"没事,我可以问她几个问题吗"被感谢的人摆摆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边打开一边对护士询问,"可能会对她造成一定刺激,抱歉。"
护士的眉头紧扭在一起,随后,她叹了口气,"虽然我个人来说是不希望她再受到如何伤害,但是
她往旁边让了一点,意思不言而喻。
"抱歉。"
春日川格吾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哑着嗓子又一次吐出这个最无用的字眼后,打开了手机里的监控文件,调到自己之前推断的,那伙人安装炸弹的时间。
应该是早上来的,之后再返回米花町给那个老人的家里安装炸弹看来灭口并不是因为今天的女孩,而是早有预谋。
从早上八点开始,那时候的人很少,偶尔出现一个他都会调整倍速拿给女人看,直到时间拉到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