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羽谷缈小心,吃这种容易吞咽的糊糊不可能会被勺子触碰到后牙,重新撕裂到那里的伤口。
这个血迹的位置,就像是羽谷缈故意用勺子去碰了那里的牙齿,在吃饭途中细细品味过牙床撕裂的疼痛一样。
一向温和的男人握紧拳头,指甲掐在手心里泛起细微疼痛。
疼痛就有这么好吗,为什么要干这种故意伤害自己的事情
诸伏景光在厨房静站了一会儿,最后直接转头,朝书房再去。他没在刻意放缓脚步,甚至故意踏的重了一些。先是''客气地''′敲了敲那扇门,他已经做好把躺在沙发上那人揪起来,撬开嘴给牙床消毒止血的准备了,结果门推开,里面依旧一片空荡。
什么都没有。
男人的眉毛彻底拧起来。他甚至去浴缸找了一圈,羽谷缈也没有在浴缸里睡过去,那剩下的就只要空荡的''衣帽间''。
''一声轻响。
门被推开,发出''吱嗄
厚重的窗帘将明亮的月光全数挡在外面,只余下充满压迫感的黑暗和空荡,沉重巨大的衣柜像口冰冷的、垂直摆放的棺材。
诸伏景光站在门口,那衣柜中间的镜面正对着自己,隐约反射出一个男人握着门把,眉头紧锁的模样。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诸伏景光下意识排斥这种这些能将人框进去的柜子,无论是橱柜还是衣柜。
不知道是因为这些闪回的痛苦记忆还是这个房间冰冷压抑的气氛,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频率脱离正常轨道,好像已经要跳起来哽住喉咙。
衣柜下方,那一排百叶门的缝隙让他回想起自己幼时蜷缩在柜子里,透过缝隙看见那个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拿着染血的菜刀,唱着''没事了哦,出来吧''寻找自己的模样。
诸伏景光轻吸了口气,将这个画面感触脑海。因为这次突然的闪回,他的视觉有些模糊。恍惚间,眼前这个不大的百叶门就像是一个坚固的牢笼。
手机屏幕最暗的光在这种环境下都显得刺眼,他蹲下身,先是努力用自己的眼睛看了一下里面,隐约看见一团黑影,之后才用手机去照。
光先落在里面,找出一片漆黑的面料和惨白的皮肤,随后,诸伏景光猛地对上一双在黑夜中格外明亮的冷灰色眼睛。
"你在里面干什么"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瞬间冻住,需惊间诸伏景光甚至找不回身体的控制权,等他反应过来前,那句夹杂着惊慌和焦急的话语已经吼了出去。
他猛地拉开那扇门,摸索着拉住羽谷缈的手腕。
男人的皮肤惨白,好像从来没有拥有过血色,又喜欢穿黑色的衣服,衬托之下,仿佛是什么没有生命的金属。
他不散用力。生怕自己强行把人往外拉的话会伤到对方,急的冷汗都从额角往下流,握住那人手
腕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不敢用力,其至感觉使劲一点这节脆弱的骨头就这样断在自己手里,
"你先出来"
他尽量放缓了语气,像是诱哄家中跑到沙发地下不愿意出来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