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的笑容有点坚持不住,索性挑明“所以,你看,这个项目就干脆你来承包了呗。一回生二回熟嘛,你这反正也不是一两回了。”
朝有酒看了他几秒,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这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行为,顿时让毛嵘瑢心中暗恼。
大家都是学生,哪怕有几个刺头,也很少有朝有酒这种一句话都不说、眼神都不给一个的冷待方式,完全是摆明了不想和他说话。
要是朝有酒阴阳怪气地刺上他几句,毛嵘瑢反而还不担心。只要知道对方到底是有什么意见,就总能找到办法解决矛盾嘛
最麻烦的就是话都不想说。
毛嵘瑢还是在原地坐着,愣是想不通为什么朝有酒会看自己这么不顺眼。
不应该啊,朝有酒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出了名的热情助人,怎么到了他这里,情况就完全不是同学们口里讲的那么回事呢
上次想请他去参加活动的时候也是,都还没说上几句话,好端端的,突然就不理人了。
毛嵘瑢头疼得要命。
他试着又搭了几句话,然而朝有酒既然打定了主意不说话,就绝对不会说话。
老师还在上课,毛嵘瑢也不敢把声音放开,这嗡嗡的碎语声还干扰不了朝有酒的思绪,他认真读着书,很快就把外界的杂音全都排除在外。
毛嵘瑢讲了半天,半句回答都没捞到,最后也只能无奈离开。
下了课,朝有酒一秒都不停留地离开了教室。
他今天本来是一整天都有课的,但被毛嵘瑢打扰得很烦。
朝有酒能接受各种不同性格的人,唯独受不了毛嵘瑢这样的人。本人年纪不大,说话做事的风格倒是老气横秋,透着股让他避之不及的陈腐的油滑味。
为了避免之后的课程遇到班长,朝有酒果断选择逃课。
反正下午的课也是大课,老师很少点名,期末的考试占了成绩的大头。
走出教学楼,朝有酒思索了一阵,笔直地走向了校园角落的桂花林。
昨夜下了场暴雨,桂花大半都谢了,枯黄的花粒铺在草地上,被水浸润得微微发亮。
草地上的桌椅上没有残留水迹,倒是有层雨水留下的白灰。朝有酒走过去,擦干净浮灰后坐下,闭上眼睛,在残留的香气中静坐。
偶尔像这样什么都不想地坐一坐也很好。
他清空思绪,只是感受着身周的微风,和因为微风簌簌作响的叶子声。
还在开放的桂花太少了,空气中的香气时断时续,淡得像是种幻觉,不知道要隔上几次呼吸才能再遇。
他听到有人踩着草地,蹑手蹑脚地踱到了他的背后,但还不知道来的人究竟是谁。
直到那双手轻轻蒙住他的眼睛,朝有酒才恍悟“于瑜”
“没劲朝哥每次都能猜到是我”于瑜泄气地松开手,走到了朝有酒的面前,“哥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今天下午不是有课吗”
“逃课了。你怎么在这”
“我无聊啊,就绕着学校的边边角角走,结果就遇到你了。”于瑜一屁股坐到朝有酒对面,根本不管椅子上还有灰,“哥我好闲,带我玩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