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颗丹药的药力太猛,使得他全身爆热根本无法入眠,心神大乱而躁狂。而墓幺幺那种奇怪的能力克制的他丁点化力也用不出来,别说拿化力降暑了,就是脸上流汗流的痒痒都无法伸出手去挠,加上盛夏的气温,若不是那两颗丹药的作用,他中暑都不知道中暑多少回了。
数天没有洗澡,没有用化力吐息,浑身的汗液加上丹药除去的药力气息,熏得他脑仁儿都快炸了。浑身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更何况白天里墓幺幺还老是拉他去晒太阳,美名其曰说他肤色太白不健康。
这对于本身有重度洁癖的他来说,几乎是要了他的大半条命。才几天不到,他觉得自己就已经被折磨的快死过去几次了。
就算是即墨家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没有这么六神无主过。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服软,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墓幺幺的目的所在。
他知道墓幺幺的目的就是为了折辱他,羞辱他,让他精神崩溃,让他求饶,让他露出他脆弱的一面,然后她会无比精准地见缝插针利用他的弱点,磨灭他的意志,奴役他的人格。
他不会认输的。
这是一场看似玩闹的对抗,隐藏着他和她都清楚的杀招。杀的,是他的锐气,是他的骨。
而今天
终于幸运地浅浅睡了一会时,忽然身上被一种异样的瘙痒所惊醒。他灵敏的感知到自己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上,爬了一些活物。
当有一个活物从他的被子里从脖颈里钻出来,爬到他的肩膀上,作势要朝他脸上爬的时候,他差点没有压抑喉咙里的惨叫。
蟑蟑螂。
没事,我不能叫。
只是一个小虫子而已。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墓幺幺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认输吗你错了
当那些蟑螂爬满了他的身体,他依然没有说话。
当老鼠也从他的被子里爬来爬去时,他仍然咬牙坚持。
当蛇爬过他的身体,他仍然不动不响。
直到。
当一只冷冰冰地东西,爬上了他的肩膀,对着他的嘴呱呱两声。
当墓幺幺走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关书书无比清晰的三个字“我认输。”
当墓幺幺走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关书书无比清晰的三个字“我认输。”
她凑到他的面前,手指按住了他肩膀上的癞蛤蟆,转眸望着浑身不停颤抖地他,笑意盈盈“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浑身颤地更是厉害,头颈僵硬地很,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恐惧。于是她打趣道,“你怕癞蛤蟆”
关书书连动也不动,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墓幺幺恶意地松开手指,那癞蛤蟆朝前一跳,几乎一下就要接触到他的脸。他慌了神,抬起头来,第一次露出哀楚楚的神色来,眼神像是荷叶上摇摇欲坠的露珠“我认输了。”
见状,她按住了癞蛤蟆,掐着它转身走到窗边,扔到了后院的湖里。然后拍了拍手,走出了房间门“后院里有个小温泉,你去吧。”
泡在温泉池里,关书书终于止住了浑身的颤抖。接触到了久违的水,从来没有想过只是普通的洗澡就可以让人这么舒畅而心满意足,几乎如同重生一般
他坐在泉池里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在膝间,紧紧地揽住自己的身体。他拼命地想要去忘记刚才那蟾蜍在自己身上的触感,却不但事与愿违,反而变本加厉地想起更加让他惊恐的回忆。
蓦地
他猛抬起手,两道化力已朝后背飞奔而去,砸起一票水藻。可让他失望以及愕然的是,赤裸后背上忽传来凉凉的体温,隔着她一身轻薄的纱衣,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的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