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我,这篁纲伦常,天地道义,到底是谁规定的若是这天地真存道义,那它们为何不自己动手来保护,何须我们人类来动手若是这天地真有篁纲,那人为何还有什么贵贱之分,在天地的眼里,全不过是两脚畜而已。既如此,天地皆不仁,我们修篁到底守护的是谁是达官显贵,是贵胄金科,皇权万载荣光”
墓幺幺看着他的表情,忽然问道,“她死了吗”
囚野夫摇了摇头,笑容平静和缓,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愫。“我倒是希望她死了。”
“起初,修篁并未要和净博罗敌对。只是后来,随着净博罗慢慢发展,在他们之中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出现了激进派和保守派。起初她构建净博罗的想法,也渐渐随着激进派壮大掌权,彻底变了味道。后来,她的心腹叛变夺权。这个人,就是白王煌月公主应予煌。”
“应予煌这丫头心狠手辣,净博罗成为了她私人的戎军,为她敛财,为她杀人,为她达到所有她想达到的目的。”他说道,“所以修篁必须要除掉净博罗。”
“等下。”她忽然打断了他,“你是修篁的引路人,也就是幕后掌权人,狐玉琅不过是你意念的执行人,我这个理解没错吧”
“可以这么说。”
“那修篁之所以要除掉净博罗,也是你个人的意思了”
“我明白你想说的了。”他笑了起来,“你觉得我是因为个人恩怨,为了替我那个故友报仇,才要去除掉净博罗是吗”
“不然呢修篁沉寂了多少年了别拿我当傻子骗。在净博罗手里,是冤死了不少凡人。可是”墓幺幺紧紧攥着手,尖锐的指甲刺到了肉里,很痛。她的眼神仿佛是一把锋利的斧头,要从囚野夫平静的眼睛里,生生砍出什么撕心裂肺的感情才可以浇灭她心头狂起的恨意。“这些年来,成千上万冤死的人,还少吗饿殍遍地,枯骨尽曝,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时候还少吗他们哀嚎着,祈求着,跪在地上出卖所有只想要活下来的时候你们那时,又在哪里”
囚野夫稍稍有些怔。
眼前的少女还保持了微笑,易容的假面还是那样的完美。可是当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他分明看见一只可怕的恶鬼,从腐朽的地狱里爬出,恨不能立刻要将他生吞活剥。
他定了下神,伸出手抚上她的头顶,轻轻的抚摸着。“其一,我虽然是修篁的引路人,但能决定修篁的行动的,并不完全在我。其二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是你要明白,修篁再怎么强大,追其根本,也不过是人造的产物,他们虽可以力挽狂澜,避厄擎苍。可他们无法做到,驱灾泯祸,拯救世界。”
“能于弹指间拯救所有人的,那叫神明。而修篁,则至多不过是神随手之刃,浮梁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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