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很轻微,但是在祭台深帷之后,却有人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弗羽王隼晃荡着手里的酒杯,转目望向了一旁皱起眉来的弗羽淳,一副看戏的表情。
“艾长老。”墓幺幺终于开口了,她清清冷冷不带感情的声音,在在一片欢声笑语之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艾长老第一声没有听到。
直到墓幺幺站了起来走到宴桌之间的廊道正中央,平行地注视着比自己的位置高出不少的祭台,再次开口“艾长老”
这下全部人都注意到了她。
“墓贵子。”艾长老疑惑道,“怎么了”
帷帐后面,弗羽王隼的笑意更浓了,“二叔,这女人可不是几个钱几串首饰就能糊弄的。为了家族利益,希望你们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已经有了万全对策了。”
弗羽淳沉默不言,只是眉头锁的更紧了。
“关于此次的言试”墓幺幺悠悠张开嘴,“恕我冒昧,我有一些疑惑。”
“墓贵子请讲。”艾长老微微皱眉。
“之前的德和容以及这次的言试,真的是公平公正的吗”她笑容礼貌,根本不管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四下众人面色各个不同,吃惊有之,看热闹也有。
“这当然是公平公正的了”艾长老清了清嗓子,抬手压下四周的骚动,正色道,“诸位贵子大可放心,我弗羽家是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做手脚的,绝对是公平公正的。”
“这样啊。”墓幺幺颔首,笑容稍甜。“那可否敢问一句,那三名贵子为何突然失声”
众人显然没有料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来,就连弗羽王隼也是稍稍一怔。而祭台之下的贵子们,脸色也是各个不同,相当精彩。蔺雀歌等几位贵子迷惘不已,红昭郡主稍愣,杨约素则是脸色煞白煞白。
“她们醉酒伤了喉咙,失声也是难免。”艾长劳回答道。
“是吗”她轻笑起来,望着那三位贵子的其中之一,也就是红昭郡主右面挨着的那位贵子,“湘贵子,冒昧问一句,你平时你喝酒吗”
湘贵子一愣,她是衡国暑离宫的贵子。她显然没料到苗头会放在她身上,不过她平时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主,眼下红着眼圈,不甘心地点点头。
“那贵子可有喝醉过”
湘贵子又点了点头。
“那可否有一次像此次失声过”墓幺幺问的不紧不慢。
湘贵子摇了摇头。
墓幺幺微微一笑,说道“有劳湘贵子。”
她转过视线又问向湘贵子身旁的另外一位贵子,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答案。
她轻移莲步,走到廊道前端,正好与蔺雀歌的位置平行。
“二叔,现在拦下她,还不晚。”弗羽王隼慢悠悠地晃着酒杯,“她也在等你拦住她。她有什么本事,你应该清楚的很。等事情变得太过难看,下不来台的,可不是我”
他掀起眼帘,轩黑的眸里莽莽深深,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端倪。“家族至上,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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