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羽王隼侧躺在她身旁,支起身子,怕她睡的太沉头发压住睡的不舒服,于是动作很轻地想把她压在身下的头发拽出来,轻轻拨弄了两下之后她的后背便整个露了出来。
弗羽王隼的手一下就僵在了半空。
他愣愣地看着她的后背,那上面可怕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伤疤,盘根错节地像是根根吊索,紧紧勒着他的脖颈,不知何时就会吊死他。
他僵硬的身体很久很久也没动弹,连去碰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好半天后,他回过神来看见自己另外一只手攥出的血线滴哩啦啦顺着他的胳膊流到了枕头上,才缓缓躺下,好半天只能失神地望着她。
他在努力回忆记忆里见过的女人的模样。
却怎么也无法将那个面容冷清,看起来心高气傲的尊者,和眼前这个娇媚到甚至可以称为蛇蝎重色的女子重叠在一起。
说起来眼前的女人绝对称不上绝色,甚至在他之前看来很是一般。她肌肤有些太白,眼角的蛇纹红艳,红唇猩猩,比起醒着的时候表面上的温和甜美,反而睡着了,倒透出一股子凌轹的妖冶。仿佛根本就不是睡着,好像随时都可以瞬间醒来毫不犹豫地撕裂敌人的喉咙。
弗羽王隼深知,这个世界从不温柔可也从来没想过,它可以对一个人如此残忍。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闭上眼睛。
他不在的她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明白也理解墓幺幺一定有滔天的秘密,而本能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不予理会,那些秘密早晚会将她再次推入深渊。那些情报里的只言片语,给不了他真正的答案。那么,他就自己去查。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怀抱里本该沉沉睡着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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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付诸于言语的美梦不知隔了多少年岁才肯归来的东风,最懂欺人是客,怕醒来不过一枕怯久的云屏旧事。
她怔怔恍恍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试图像惯久里熟络的方式去找到他哪怕一丁点也好的隐瞒亦或欺骗。
果然不愧是精明算计的弗羽家家主,轩昂威麟的容姿里,除了她看不懂的温柔,便是满腔不欺回报的深情。
爱我爱我
这人,是疯了吗还是她听错了
爱她什么昔日岁月往事千般拼凑,牧画扇也好,墓幺幺也罢,也无论如何不值这一个简单的字眼。
“你在瞎说什么把我当傻子戏耍”当观察已失去了作用,墓幺幺开始用言语攻击他,试图找到他所言这一切的最终目的。
“是听不够”他并不怒也不急,温柔地望着她的眼睛。“我说我爱你。”
眼前的这一切,眼前的男人,似晨阳第一缕旭光,穿寒窗冰花而入眼帘,光不暖,冰不寒,恍若隔世。
从没有过的矛盾像是要将她撕裂。
当这样不寒不暖的触感投入身心,最刻骨的恨意竟是先至。家国故土的山河血色,弥漫于她的眼前,归雁城的枯骨荒魂,在她耳边尖声厉啸牧画扇的骨血在她身体里冷笑着看她你这样的人,也胆敢去肖想这样的梦,也胆敢会在一瞬间似感到幸福
不行。
她不敢。
她怎么可能敢
墓幺幺猛然将弗羽王隼推开,慌乱之下的力气根本控制不住,猝不及防的弗羽王隼被直接推出数米砰地一声结实地撞在了古董架上,上面摆放的贵重瓷器滑擦落地,接二连三的脆响,刺耳不堪。
她愣愣地看着弗羽王隼,喃喃地好像说了句抱歉,转过身去就要落荒而逃。
弗羽王隼顾不上后背的痛,抢先一步拽住了墓幺幺的胳膊,朝回猛地将她拉回,强迫她回过身来,可刚将她转过身来,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