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瑾云哥哥并不想。”墓幺幺扁了扁嘴吧,委屈的眼睛里都泛着波光。“那看来你并不喜欢我的法子,那就是说,你还是不想让蔺雀歌死掉是吗”
“呵呵。”他双手并拢放于膝上,重新正襟端坐,“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夜昙郡现在所有的情报。”她嘴一抿。
“珊珊胃口挺大。”狐玉琅微笑。
“那就看在瑾云哥哥心里,蔺雀歌的命到底有多少分量了。”她也跟着笑。
“我不是不可以给你。”他手指一晃,桌子上出现了一叠叠的玉牒。“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
狐玉琅纤修的手掌按在那些玉碟之上,玳瑁珍珠鎏金的流苏装饰,碰撞出叠叠千变的光影,华美的光彩似却比不过他掀睫来,似云垂柳影,令人目眩神迷。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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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玉琅忽然松开了墓幺幺转身走到了房里坐下,随手捏起桌上的茶盏又嫌恶地方放了下去。随手一挥,桌上多了一壶酒,两只酒樽。他倒满了两盏酒,自己端起望着靠在门边的墓幺幺,垂目笑起几多苦意“你以为我不知道有人要对她图谋不轨,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墓幺幺走到他对面坐下,端起另外一盏酒“看来小王爷果然有很多事情在瞒着我。”
他端起酒一仰而尽,双指捏着酒盏停在眉边轻晃,琉璃酒盏将他目里笼得一汪潋滟“关于这一点,我们都一样,以故无可否认我们两人有太多相似之处。”
“唔。”她不语,轻抿一口酒。
“但是我今天做了一件无论是你还是我本都不该做的蠢事。”他放下酒盏再次斟满,“未经深思熟虑,不计后果,没有修饰没有婉转提醒,只是凭一时冲动莽撞将此事告诉了她。”
“你告诉了她”墓幺幺的酒樽顿住了。
“呵”狐玉琅笑声不无嘲讽,“是啊,我告诉了她。我告诉了她,十三公主要杀她。”
她手一晃,杯子里的酒水溅了出来,重复了一遍狐玉琅的话“你告诉她,十三公主要杀她”
狐玉琅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而是自顾自喝着酒“是的,很惊讶我会做出这般荒唐儿戏我也很惊讶。我应该如之前那般,只默默地看着,袖手旁观便好。那是十三公主,下一任圣帝候选人,这沣尺大陆的无上至尊。我是天狐族小王爷,我最最下乘的手段,也断然不应该把自己置身其中,拿我家族涉险。她不过一个女人,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倘这情报为真,我若帮她就是与十三公主为敌。倘这情报为假,我若帮她,那依然是表示我不信任十三公主,十三公主那脾气绝不会留我天狐族。但是但是鬼知道我发生了什么。更何况,这个情报基本不会有假。”
“我还是把她约了出来,用最为直接也最为愚蠢的方式,告诉了她。”
“真的是无话可说。”他沉吟了很久,满腹经纶绝彩遣词到最后变成了一个最模糊不清的字眼,气馁而颓丧。“我怎么能如此愚蠢,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