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枫因为温白的一句话而愣住,瞠目结舌呆在原地,“我、我没有,他瞎说的。”平时说话嘴皮子利索到不行的男生居然在顾准面前结巴起来。
顾准阴隼般的眼眸显得阴暗起来,死气沉沉的眼睛仿佛飘着若有实质的戾气,怀里的人还在抽抽搭搭地哭着,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没有说,先生,你要相信我。
在无形之中温白潜意识里笃信顾准是他这边的,是不会让自己受到任何委屈的,是能给自己撑腰的。
“卷卷。”顾准将胳膊上挂着的外套塞在抽抽搭搭的温白怀里,胳膊将人揽在怀里往门口走去,这让冷汗直流的张成枫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男人在门口停了下来,从张成枫的余光处能够看到男人用手指抹过温白的眼睑,似乎正在给他擦眼泪,随后动作很轻地在他脑袋上薅了几把,随后便将人轻轻地推了出去,举止利索地将门关上来。
张成枫口水不停地往下咽,喉结跟随着他的举止而上下滑动,“我没有,我和他是高中同学,没有欺负他。”张成枫性格还算桀骜,高中张扬的性子在见识到更多的人后有所收敛。
顾准取下手腕上的三问表,薄窄的眼皮撩起,看了张成枫一眼。
寡淡的眉眼,锋锐的轮廓线条没有方才对温白说话的柔和,比平时更冷上许多,像极了尖锐刀锋反光而留下的冷光。
他没有听张成枫的解释,置若未闻,只是解开手腕上的袖扣,慢吞吞地卷至手肘处。
他脚步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走近张成枫,沉重的脚步声恍若踩在张成枫的心尖上,又重又刺人的疼,他不禁下意识后退。
等顾准走到他面前,两人距离不断拉近。
这样的缓慢仿佛凌迟处死一般像是导火线一样慢慢被引起。
张成枫在此时像被困住的小兽一样无力地被逼在狭窄的角落。
顾准身上有一种明显的上位者的气息,周身气势骇人,紧紧地裹挟着他。
“我没有欺负他。”他在此刻恍若变成了温白以前被他欺负时的模样,一遍又一遍地小声说,“我不是娘炮。”
这种反转在此时无疑显得极其可笑。
顾准觉得他的声音烦躁生厌,自己都没舍得惹哭的人,被他这么轻而易举地给弄哭。
暴戾的黑气在缩小的瞳孔处徘徊,略显薄情的嘴唇往下抿着,面无表情的脸色显得阴沉可怕。
顾准一把用力的抓住他的头发,手指将他的发丝拽得紧紧的,恍若从他的头皮上扯下来,疼得张成枫龇牙咧嘴。
张成枫也自带有一股傲气,见解释没用之后,便开始反抗起来。
他虽然常年在篮球队,每个月都有体格训练,但抵不过顾准利落果断的一只手,就好似在哪里训练过似的。
顾准将他双手反剪,十指用力使得张成枫的手腕上落下重重的痕迹。
顾准确实是下了狠手,直接将他的两只胳膊给脱了臼,骨骼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他拽着张成枫的脑袋,拖着往卫生间的隔间走去,很不在意仿佛在托一袋垃圾似的。
张成枫疼得后背冷汗直冒,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打湿了他的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