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戳黑的便和文哥儿变得挺要好,没生意时就把凳子搬过来听文哥儿和人聊家书内容。
唐寅他们已经回苏州去了,委托文徵明两人一并帮他们把信也寄了。
这样一群人怕是连皇宫都进得去,居然要扎堆来他这里看花
文哥儿揣着自己宝贵的辣椒种子,往自己看好的竹下空地里仔仔细细埋了一小圈,又跑去丘濬家把剩下的种子挨个埋了下去。
文哥儿就稍微给他数了数,先数国子监的监生,再数自己几个老师和钱福这些庶吉士,最后还数了两个阁老因为李东阳力邀刘健一起来,所以是两个。
“等到了那边我们一起去挖苜蓿,省钱了”马车才走到半路,文哥儿就直接暴露了自己的可耻想法。
文哥儿对他的人生理想那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的,经常跑来鼓动他们好好奋斗、争取能给他当大靠山
“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我回去问问师父见不见你。”那戳黑的终归还是压下了自己被逐出师门的担忧,答应帮文哥儿约个时间去找他师父。
文哥儿对自己没见识过的一切都很好奇,尤其现在是二月了,城外肯定到处都是春天的气息,简直叫他期待得不得了。
老中小三代一起出门,文哥儿还顺便喊上了谢豆一起,要带小伙伴去看看他那块大大的田。
王老爷子拿一直在催促的文哥儿没办法,只得早早用过早饭,与文哥儿一同出城去。
有的人实在怕了他,没蹭几天神童人气就跑了,还有的人却是和文哥儿越混越熟。
毕竟从第一天认识开始,文哥儿就从来没有因为他的长相轻视过他。
文哥儿对那戳黑的师父颇感兴趣,听说他师父是个有道牒在手的正经道士。
数学人才有了,化学人才也在路上,再凑个物理人才,那他也是认识数理化人才的人了
赵渊“”
好在谢豆豆是个实诚孩子,一点都不介意去了要帮文哥儿干活,反而还很期待可以赶紧抵达石子坳,和文哥儿一起到处撒欢去。
王守仁都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信心。
文哥儿见自己与那戳黑的已经这么熟悉,便提出想去拜访他师父。
我以为你想带我一起玩,结果你只是想我去当免费劳动力
王守仁见文哥儿生气了,麻溜把题集接了过去,嘴里夸道“没想到你现在都能给人出题了,了不得啊。是哥没明白你的苦心,你不要和哥计较。”
这小小的田埂,对水稻田来说就跟堤坝一样重要,必须在恰当的时候引水或放水
真叫他像那些个近乎疯魔的“官迷”一样,考不上就呼天抢地,考上了也涕泪横流,他会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科举支使了。
文哥儿听到他哥居然嘲笑他的题是破题,顿时觉得根本不能忍。
马车一停下,两个小孩就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
他打开文哥儿给他的庶吉士破题集,倚在窗边随意地翻看起来。
这人敢在周围摆满一个月的摊,可见点痣本领还是到家的,文哥儿就亲眼见到个闲汉脸上的痣消失不见
他对于考科举的想法是要是能考过也不错,要是考不过他也不会太难过。
人活着难道就只为考科举当官吗
文哥儿隔着蓬门喊“赵叔,赵叔”
想到这儿,文哥儿又不知从哪掏出了他那厚厚一大叠手抄的庶吉士破题集,忍痛说暂借王守仁几天。
都说水稻水稻,水可是很重要的,能不能种好还得看水控得好不好。
接着唐寅他们表示要是祝允明明年能到京师应试,他们便是请假也要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