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眠也沉默,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点什么。
“所以你过来找我就是说这事儿”纪深开口,“想问问我怎么解决”
喻眠没有什么犹豫。
她说,“嗯。”
虽然喻眠性格好强,也不习惯麻烦别人,但在这种自己没什么办法的时刻,她也只能寻求纪深的帮助,她知道如果自己完全不去解决的话,后面会更复杂。
就像以前
高三的时候,她跟纪深做同桌,纪深语文成绩好,时常碾压她。
语文算是她的弱项。
老师也说同学之间要互帮互助,她可以多问问纪深关于语文学习的技巧,还有作文要怎么去尽可能地拿到高分,毕竟作文的分数占比还是挺大的。
但她这人性格就是拗,怎么都不愿意问纪深,当然后来考试也因为语文考得不好吃过好几次亏。
本来她就是成绩前几的尖子生,偶尔语文考得差了,甚至会掉出年级十名开外,对于她这种顶尖的尖子生来说,没半分都是很重要的。
年级前十的差距其实不过也就是那么十来分。
语文考得很差的某次,喻眠看着自己做错的试题,皱着眉,忽然卷子被旁边的少年一把扯过去。
备战高考的夏季,潮湿闷热,教室里常年拉着窗帘,但也有些细碎的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恰逢那时他们坐在靠窗的那组。
纪深的动作不算轻,他的手肘碰到窗帘,撩起来一些边角,那些光刚好落在试卷和他的指节上,照得他的皮肤似乎都在发亮。
“我说啊”他的尾音拖得很长,一股懒散劲儿,“你到底什么时候愿意找我帮个忙”
喻眠“”
没这个找人帮忙的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纪深见她沉默,倏然往她那边一凑,气息是滚烫的“找我帮个忙会死啊我会吃人还是怎么的还是我狮子大开口,找你要昂贵的报酬了”
喻眠淡淡敛了下眸,声音也轻“没。”
本来想把自己的试卷拿回来,却发现纪深压得很死,她根本抽不动。
“行了,我不要报酬。”纪深嘁了一声,“我善良,我助人为乐可以吧”
喻眠“”
“人活着不就得有短板么”纪深扫了她一眼,随后低头看她的试卷,“生病了找医生,东西坏了找维修工,都有自己的专业和长处,你难不成还能自己一个人把什么都做了”
“的确不能。”喻眠终于应了一声。
那天,她转过去看着纪深,到现在也还记得少年的笑,跟外面那挡不住的烈日一般,是再怎么关上窗帘也会透进来的光。
他笑着,跟她说
“以后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记得找我啊。”
后来,一直到了现在,她知道自己实在解决不了的事情,是可以找专业人士帮忙的。
比如此时此刻,时隔数年,她又在寻求纪深的帮助。
纪深看了一眼她刚才沉思的时候一口气把水喝到见底的杯子,起身说着“行,我看看。”
他说着,端着杯子过去又给她接了一杯水。
温热的白水。
喻眠不喜欢喝温度比较高的水,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之前在诊室的休息区喝的也都是温热偏凉的。
纪深把杯子放下,随后缓缓开口“我觉得你得先想想,如果孙梓月这病真的是装出来的,你后续要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