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并没有邀请他们。
穿成这个样子,邀请的却不是他们,是甚尔那个混账东西
看着羞红了脸的漂亮女孩换了一身清纯又惹人遐想的蓝白运动短装,风一吹就冷得抖了一下,主动靠向身边的人,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手牵着手往校园深处走去,满脸挂彩的年轻术士们躁动了起来。
“不能再靠近了。那小子会发现的。”
“混账,把我们打成这样,他却跑出来和女孩子约会”
“约会又怎样,那女人连当个胎盘的价值都没有。区区猴子”
心有不甘的伤员们说着,抓心挠肺地伸长了脖子,恨不能把眼球贴他们身上。
可恶,那两个人进教学楼里了。他们带来观测的咒具再强,也没法穿透墙体
教学楼中,被不断驶过的车灯照亮了窗柩的课室里,敲着黑板上新写下的“11”,蕾塞举手,程式化地欢快出声“会这道题的同学请举手”
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甚尔往后一挂,懒洋洋地把双腿架在桌子上,黑眸精准地锁定了校门外跟踪者蹲守的方向。
蕾塞“没人举手那请甚尔君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还没走。甚尔看也不看就答“不会。”
蕾塞眨眼,粉笔敲敲另一个“诶真的那这个呢”
甚尔“也不会。”
看这人明晃晃在自己面前走神,蕾塞在他眼前挥手“甚尔君,真不会啊这可是连小学生里的大笨蛋都绝不会答错的题目哦”
终于转回视线,甚尔“我没上过小学。”
“连小学都”立刻惊呼出声,蕾塞原本欢快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担忧地望着他,“甚尔君,这真的不太好吧”
“不好”
“不好。虐待你,不让你上学,还要你去当打手。最近这些天,你身上的伤更是从没断过。这种事,真的太不正常了”
“不正常”
“不正常。十六岁,明明就还是个孩子吧这个年纪,明明就应该在学校念书,和朋友一起参加社团活动,然后一起出去玩”
来了。听到极细微的窸窣声老鼠一样开始在走廊上蹿动,还有复数个刻意压抑的呼吸声,舔舔嘴角疤,甚尔突然笑了。
“他们供我吃住。”双腿落地,转瞬已至身前。
“但是甚尔君,那对日本人来说,是最基本的,理所当然的事吧甚尔君”
话音未落,窗轨滚动声响,原本听壁脚的人立刻冲进课室,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只剩下黑板上零星几个弱智问题和歪掉的桌椅在嘲笑他们那小子跑了
“可恶还是让他跑了”
粗鲁发泄着刚才一直不敢出声的怨气,一脚踹飞石子,听到路边的垃圾桶被撞得咣一声倒下,一帮人骂骂咧咧回去,不甘之余又有些庆幸地松了口气跑了也好,至少不用被揍了。他们伤还没好,这次跟来完全是一时冲动,要是都来了这么多人还在那漂亮小妞面前被三两下放倒,这脸可就丢大了
“看来他还挺重视那女人的。一直都是那个不疼不痒的死样子,可算找到他死穴了。”
“有人愿意倒贴他,还不死皮赖脸地缠上去啊。”
“我就看他怎么和刚才那女的解释。做贼做惯了,所以听到风吹草动就跑可真惨啊,甚尔君,快吃到嘴的肉没了,说不准还会觉得他可疑,然后就”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而后是撞倒了什么的闷响和低声咒骂。
附近的居民被吓得立刻关紧了门窗,见小孩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好奇地贴着玻璃直往外看,立刻把人拽回来“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一早出去和新认识的小朋友们一起玩吗”
“但是”怀着满肚子好奇被塞进被窝里,家长一走,小朋友眨眨眼,立刻踹被子一脚又爬了起来
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漂亮小男孩从路灯后钻了出来,穿得像爸爸妈妈买给他的七节人偶,长得也很像;只见他左望望右望望,像只警惕的幼猫似的伸脚探了两下,然后一口气跑过马路,钻进了黑得让人看一眼就睡不着觉的小巷;片刻之后,几个穿得活像从大河剧里跑出来的怪人追了过来,又急又怕地撑着膝盖喘气,然后也往那条黑黢黢的小巷去了。
“直哉少爷直”
作者有话要说蓝白运动短装详情参考霓虹以前上体育课的体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