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虞枝枝刚收拾好自己,就听见哐哐的敲门声。
虞枝枝推门一看,焦子阳和兰仲白在外面等她,焦子阳急躁说道“方才我看见了表兄,他心情很差,正往这边走来,虞弟,你快和我们走。”
虞枝枝心下一凛,慌张点头跟上。
今日听完范华讲经,虞枝枝抢先一步对兰仲白和焦子阳说“今日下学早,我准备下山,今夜就在山下家里歇息。”
虞枝枝本以为会被兰仲白好好询问一番的,但这次兰仲白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虞枝枝感觉兰仲白好像仔细看了一眼她的眉毛。
虞枝枝走后,兰仲白还在若有所思。
焦子阳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表情痛苦地说“仲白兄,你怎么了,自从虞昭来后,我觉得有很多人都不对劲起来,你望着虞昭的表情,让我很害怕。”
兰仲白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白了焦子阳一眼“闭嘴,不要再扯什么龙阳之好了。”
焦子阳摸了摸鼻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他忽然说道“仲白兄,你说虞昭的姐姐会长得像虞昭吗不知是否婚配。”
兰仲白瞥他一眼“你这是爱屋及乌,还是自己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焦子阳悚然一惊,他瞠目结舌道“你你你你在说什么”
虞枝枝开始每日上下山,虽然辛苦,但避免和齐琰碰面,还是值得的。
清早,虞枝枝蹑手蹑脚走出屋,没想要吵醒黄姆妈,可黄姆妈还是起了,黄姆妈急急忙忙披着衣服叫她“女郎,吃点汤饼再走。”
虞枝枝摇头“不用,我去邸舍吃。”
黄姆妈冲到她面前,将一柄竹伞塞到她手心“外面下大雨,女郎小心山路泥泞。”
虞枝枝这才注意到廊檐外大雨滂沱。
她撑着伞,一路狼狈往山上走,路上不小心踩到石头,虽然没摔个狼狈,但勉强站直后,脚踝生生的疼。
虞枝枝忍着疼,狼狈到达邸舍。
今日的暴雨实在是意料之外,虞枝枝赶到邸舍时,估摸着时间已经不早,邸舍里已经没有学生逗留。
虞枝枝看一眼湿漉漉的袖子,决定偷偷溜进她的屋子,去换一身衣裳。
她为了躲避齐琰,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东西收拾走。
虞枝枝鬼鬼祟祟走到门外,在门口听了半晌,确认里间没人,于是掏出钥匙,闪身走了进去。
她反锁上门,脱下湿透的衣裳,匆忙在箱笼里翻出新衣裳穿好。
然后她对着铜镜细细将脸上的残妆抹去,重新将肤色涂黑了一些,画了眉毛,沾了喉结。
她将脱下的衣裳收拾好,就准备上学去。
床底下爬来一团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往虞枝枝身上扑来,将她吓了一大跳。
虞枝枝镇定心神往怀里一看,欣喜道“呀,小猫。”
齐琰坐在坐席上,有些心不在焉,他看了一眼前面的空位,虞枝枝还没来。
他偏头看一眼窗外,外面是狂风暴雨。
齐琰神色晦暗。
范华聒噪的声音再次响起,学堂中除了他外,所有人正襟危坐。
齐琰转头不再看窗外,他提笔记下了几个字。
孟子曰曰什么来着
齐琰扔下笔站起,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走了出去。范华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是无可奈何。
范华轻咳一声,唤回众人的注意,再次开始讲经。
齐琰走进雨中还在想,他是为了报复虞枝枝才来白氏山的,虞枝枝淋雨有什么不好,最好病死她,让她知道外面没什么好。
他一路都是这样想的,可是脚步却没有停歇。
他顺着山路一路走到虞枝枝姆妈租赁的屋子,那姆妈面色惊恐地告诉他,她家郎君一早就上了山。
齐琰冷笑,郎君她也说得出口。
就虞枝枝那瘦弱白皙的样子,也就只有兰仲白和焦子阳那两个瞎了眼的才看不出她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