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说话声,似乎是尤怜回来了,她被齐琰召见,大约又站了一夜,这才回来。
齐琰
虞枝枝坐直了身子。
两年来,她只将为父亲正名的想法深埋心中,像是在坚持一件无法完成的信念。
她知道,为父亲正名,是一件很难的事,两年前的一切都湮灭在塞外的漫漫黄沙之中,连埋在黄沙之中的白骨是谁都无人分清,谁能知道那白骨有没有冤情
但今天,薛良玉告诉她,两年前的一切不是意外,有人害了她的父亲。
有了这条线索,追查当年之事,就不再是妄想。
虞枝枝抬起头,窗纸外濛濛的灯火光映在她的瞳孔之中。
虽齐琰是一个被废的太子,但虞枝枝是溺水之人,她需要一根浮木。
虞枝枝顿时睡意全无,手心汗津津。
虞枝枝没有急躁,这几日,她一切如常,早起,做针线,用膳,洗漱入睡。
太康殿也没有召见她,每夜过去的,依旧是尤怜。
几天过去,虞枝枝做好了一件棉衣,走出去找薛良玉。
她看见薛良玉穿着的是旧棉衣,并不保暖,想来在冬日里很难捱。
她走近薛良玉居住的屋舍,她听见了吵嚷声,她走上前去,又看见了众人团团围住薛良玉和尤怜二人。
围观的人对薛良玉不停讥讽,尤怜似是被他们推出来的领袖一般。
虞枝枝听见尤怜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过来。
“虞阳、薛安不忠不义,死有余辜。”
薛良玉眉间一动,终于忍不住把住了尤怜的手腕,两人对视。
薛良玉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尤怜眼中有了退缩之意,但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动了动,更加色厉内荏,她挣开了薛良玉的手,反手扇了薛良玉一巴掌。
她说“你想打我边塞野人,不通教化,怪不得做遍狼心狗肺之事。虞阳和你父亲就是这样无君无父之人,九幽之下,他们必不得安宁”
“啪”地一声,尤怜脸上显出了红印。
她没有反应过来,愣愣转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的虞枝枝,虞枝枝甩了她一巴掌
尤怜对着虞枝枝的脸,扬起手掌就要落下。
簌簌落雪中,齐琰披着大氅站在雪中。
他不耐烦道“虞枝枝。”
三女都转身看了过去,尤怜怔怔放下手掌。
齐琰丢下一句“过来。”
他转身向后走。
虞枝枝握紧了手心,看她一眼薛良玉,再看一眼尤怜,她心绪杂乱地跑开,追随齐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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