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很多人都觉得薛蟠贪功,沁葛尔丹被一箭击碎护心甲,即便逃走,也是命不久矣,何苦去追。
挣下军功如何,直封三品又如何,有命挣,也得有命享受啊。
卫持却很能理解。
若是换成他,也会这么做。
觊觎他的女人,就该千刀万剐,把头拧下来当尿壶都是轻饶了。
卫持终究还是没带着薛宝儿一起去。
依依不舍地送走卫持,回到寝院时,天下起了雪,铅云沉沉压在头顶,实在不是出门的好日子。
屋里烧着地龙,可少了一个人的被窝,薛宝儿总觉得冷,抱着汤婆子也不顶用。
才分开一天,就开始想他了。
薛宝儿睡不着披衣去了小佛堂,给送子观音上了一炷香,口中喃喃“求菩萨保佑卫持,早去早回,往来平安。”
“求菩萨保佑我兄长平安无事,早日归家。”
翌日,薛宝儿去上房给长公主请安时提出想回家小住几日,长公主也知道了她兄长的事,赏了不少好东西让她带回家去。
回到家中,薛母的气色比她上次来时要好上许多,见她三天两头往家跑,难免忧心,拉着她的手说“你也是有公婆和妯娌的人了,姑爷又不在家,不好总往娘家跑。”
薛宝琴亲自给薛宝儿端了茶,接话道“大伯娘身边有我和我嫂子照顾,大姐姐不必挂心。”
薛宝儿接过薛宝琴手里的茶,笑着打趣她“可不敢指望你,再过两年,也是泼出去的水了。”
说着看向邢岫烟“还是二嫂嫂和肚子里的小侄儿靠谱些。”
邢岫烟是去年三月嫁过来的,薛母本想给薛蝌在京城另置一处宅院,只因薛蝌当时忙着与户部对接军需粮草之事有些顾不上,邢岫烟又是新妇,就此耽搁下来。
后来薛蟠出了事,薛蝌再没提过要搬出去的话,仍旧住在原来的院子里,每日与邢岫烟一起给薛母晨昏定省,就如亲子一般。
薛宝琴更是直接住进了薛母的院子,日日服侍在侧,竟比薛宝儿在时还要妥帖。
今年夏天邢岫烟诊出了喜脉,如今已经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薛母早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可她仍旧恪守本分与薛宝琴一起服侍薛母。
就如原著里写的那般,薛母一见邢岫烟就很投缘,又见她处事沉稳越发喜欢了。得知薛蟠出事后,薛母无心管家,便把长房中馈交与邢岫烟打理。
可邢岫烟到底太年轻,加之邢家从没想过她能嫁到薛家这样的富贵人家,并没人教她如何管家,有点接不上手。薛母只好强打精神手把手地教,顺带着把薛宝琴也教了,倒也分散了一些注意力,不再每日哭泣。
直到卫持代天西征,薛母才感觉有了盼头,精神也日渐好转。
见薛宝琴被薛宝儿打趣,只红了脸不知如何回嘴,薛母恨铁不成钢“她说你,你就说她,平时千伶百俐的,今儿见了她怎成了没嘴儿的葫芦”
薛宝儿就哎呦哎呦地吃起醋来,抱怨薛母偏心,有了小女儿就不认她这个泼出去的闺女了。
众人都笑。
邢岫烟也抿了嘴笑,听姑母说,她能嫁到薛家来,还是这位安国公府的世子妃主动找上门求娶的。
可她根本不认识薛宝儿,薛宝儿是怎么认得她的
当时她还很好奇,想着以后见了面找机会问一问。
可薛宝儿每次回家安国公世子都如影随形地陪在身边,同进同出,亲密无间,她根本找不到机会问。
如今夫妻恩爱,又有了孩子,大伯娘和小姑子都很照顾她,邢岫烟觉得,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这时有小丫鬟跑进来说“太太,二奶奶,大姑奶奶,梅府派人来了。”
梅府
薛宝儿反应了半天,才想起原著里确实有这么一个梅府,全文没露过脸,只在薛蝌携妹上京投奔薛母时作为背景交代了一下。
说薛家二老爷很早就给薛宝琴定了亲,二老爷死后,薛蝌为发嫁薛宝琴进京,结果扑了一个空。
问过才知,原来是梅翰林谋了外放,梅家人早搬走了,走之前并没知会准亲家一声。
薛蝌无法只得投奔薛母。
虽说后来薛宝琴还是嫁去了梅家,可如此不受重视的媳妇,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呢
“可说了什么事”薛母有点不耐烦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