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何必如此,我今日今日其实该和如意一起回来的,只是半路上与她分开了,若是我不乱跑,直接将她送回来,也不至于”
“别胡说,与你无关。”徐正蹙眉。
傅知宁摇了摇头,声音都开始哽咽“您不知道,我、我一早就知道那个柳言不是好人”
徐正失笑“方才如意已经说了,你这孩子,你和如意也是思虑周全,才准备到祭祀结束再说,是那柳言不做人事,你愧疚什么,若按你的说法,我与你舅母才更该愧疚,竟然都不如你一个小辈敏锐,一心觉得他是个好人”
徐正突然说不下去了。
傅知宁胡乱擦了一把脸,勉强笑了笑“舅舅,我不招你伤心了,舅母也在屋里吧我去陪着如意,让舅母跟您回去休息吧。”
徐正无声地点了点头。傅知宁轻呼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灯烛昏暗,徐如意看到傅知宁来了,嘴一撇又要哭,傅知宁急忙上前将人搂住“没事没事”
“知宁。”徐如意哽咽。
冯书擦了擦眼角,苦涩一笑“你们姐俩今晚一起住吧,我先回去了。”
“舅母早些歇息。”
“别担心我了。”
两个人同时说话,冯书笑着答应,出去后为她们关好了门。
屋里静了一瞬,傅知宁垂着眼眸,揉了揉徐如意勒狠清晰的手腕“很疼吧”
“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很害怕。”徐如意枕着她的肩膀,将之前的事更为详细地说了一遍。
其实与她先前说的差不多,只是增添了一些细节,比如柳言如何哄骗她要聊聊,又如何将她绑起来,嘴里塞了布条送进了赵良鸿的寝房,她独自一人是如何害怕,又是怎么设法逃出来的。
“赵良鸿根本就不无辜,”徐如意恨恨,“柳言将我送去时,说了许多话,大意便是他同赵良鸿提了此事,赵良鸿当即赏了他一块美玉算作同意,他这才胆气十足将我绑去,而且赵良鸿看见我时丝毫不惊讶,还试图对我做什么。”
说完,她顿了顿“他们明明就是一伙的”
傅知宁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心里难受得犹如针扎。
徐如意情绪略微平复了些,深吸一口气问“知宁,你说赵良鸿会遭报应吗”
“肯定会。”傅知宁十分坚定。
徐如意扯了扯唇角“希望他会,否则我定是难受死了。”
“别多想了,此事交给舅舅处理,他定会还你清白。”傅知宁安抚。
徐如意应了一声,很快便沉沉睡去。
傅知宁安静守在她身边,每当她有做噩梦的趋势时,便温声将人叫醒,几乎一整夜都没睡。
因为回京前一晚出了这种事,翌日回去的队伍异常沉闷,几乎是回到京中的瞬间,司礼监便奉赵益之命开始调查此事了。
傅知宁时刻陪在徐如意身边,回京后也直接去了徐家。徐如意在她的陪伴下,只两天便恢复了精神,嚷嚷着要她一起去逛街。
“我这次回京只顾着跟那人渣定亲了,都没顾上出去玩,阿欢前些日子去安州卖货,还要我给她捎一支京城独有的凤头钗呢,正好你陪我出去逛逛。”徐如意说着,便直接将她拉了出去。
傅知宁知道她是个闲不住的,见她精神头这么好,便笑着答应了。
两个小姐妹戴上帷帽,坐上马车便去了城中最好的首饰铺,一进门便找到最里面的货架,开始仔细挑选凤头钗。
“这支更精致,但价钱肯定不便宜,若是我送她,她肯定是不肯要的。”徐如意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