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立冬三个字仿佛触动了什么开关。夏轻眠猛地转过脸,不可置信地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你说你是谁”
她红唇紧抿,水润的眼眸颤了颤,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情绪。
苏彻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手在桌下轻轻插入她指间,交握成十指紧扣。
垂眸瞧了她许久,低声在她耳边道“沙发上那句话你忘了”
这是离开海市前他留下的问题,至今还在等待答案。可时过境迁,他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她差点就没认出来。这个问题反而成了他们曾经相濡以沫的证据。
夏轻眠清晰的感觉到心脏不受控制的重重跳了几下。胸腔里如雷似鼓,血液伴随逐渐苏醒的悸动在体内叫嚣奔腾。
指尖动了动,下意识想要抽出来。苏彻忽然收拢掌心,颇有“打死也不放手”的意味儿。
“夏小姐,你朋友要跟我们一起用餐吗”
“不好意思卢先生,麻烦给我几分钟时间去处理事情。”夏轻眠拉着苏彻起身,“先失陪一下。”
“你跟我过来。”说完,她放开苏彻的手,踩着三寸高跟鞋去了走廊。
苏彻回头对卢仁义摊摊手,心情雀跃地跟了过去。
走廊里有些凉,夏轻眠抱着手臂焦躁的来回走动。她脑子很乱,没想到的是苏立冬和酒吧里那位是同一个人,并且在她信誓旦旦的拒绝后就把他给睡了。
好吧,她承认以貌取人是她的不对。在海边相处的那些天,他完全是一个身心都十分成熟的男人,而且相当有魅力。
但是他隐瞒了他们见过面的事实。并且还挂了她的电话。
她对上面两件事耿耿于怀的同时,却无法否认在知道他是苏立冬的那一瞬间,她差点喜极而泣。
剪不断理还乱,夏轻眠一下皱眉一下勾唇。宛若一个有什么大病的美女。
“披上衣服再笑。”
苏彻从身后为她披上西装,顺势将她搂进怀里。
这种软玉在怀的感觉,想得他心头发疼。
后背贴着坚硬的胸膛,瞬间被温暖包围。夏轻眠抬头,看见他光洁的下巴,锋利的下颚线比她事业规划还要清晰。
“你变化太大了,我有点不敢相信你是苏立冬。”她实话实说。
在海边明明是个胡子拉碴的糙汉,怎么一个多月没见就变成了又奶又狼的杜宾犬。
简直匪夷所思。
苏彻叹口气,“你不敢冲浪,喜欢吃海鲜,还入坑了钓鱼。耳尖上有个红色的痣,就在这里。”他轻轻吻上她耳尖,低声继续,“蝴蝶骨上还有个胎记,形状像朵棉花糖。”
他用下巴蹭蹭她脸颊,声音沙哑,“味道也像。”
夏轻眠脸热得不行,打断他继续输出,“好了不要说了,我相信了。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之前见过。”
当时她问,他也没有承认。不过好像也没有不承认。
“我不敢说。”他转过她的身子,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我怕你知道了连接近的机会都不给我。”
那晚在酒吧她表现得足够清楚。将一切姐弟恋的可能扼杀在萌芽中。
夏轻眠一怔,而后也想起来那晚的事。刚才她有些气他的故意隐瞒,可现在却不能不承认他说得对。
如果她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她不会给他接近的机会。
她心头发软,忽然觉得相比在人海茫茫中重逢其他都不算什么。
“你是跟谁来的”
“家人。在这里聚会跨年。”
夏轻眠点点头,看了眼时间后说“你先回去吃饭,我也要去给对方一个交代。有什么事晚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