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想打吗。”夏旅思笑着薅了一把草扔过去。
笑闹完,夏旅思突然叹气“她真的是因为惦记我才招我回去省亲的吗不过我这次回去就顾着赚钱了,现在想想功利性太强了。”
因为一回去就觉得段泠歌在抗拒她,夏旅思不愿碍段泠歌的眼,而且多少带了些不愿自讨没趣的较劲,所以把精力都放在了江州那些农产品的生意上,一回首竟然把在昭理城的时日都耗掉了,现在又不得不匆匆回到江州。
“唉,想起一首诗,里面写到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我也成诗里写的样子了。有点对不起公主的情谊呀,那么想我特地叫人家回去,啧啧。”夏旅思摇头晃脑地啧啧道。
“咦,还有这种诗,倒是没听过。”小竹子偷笑起来,调侃道“是公主想您,还是您想公主。”
夏旅思尬尬地大笑“哈哈,是我想她。”
小竹子问“世子既然这么想她,为何执意去江州。”
夏旅思望着跳动的火苗,弯起唇角笑了笑,像是对小竹子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去江州能最快得到我要的力量,在那里我也能最专注达成我要的目的。若我留在那,她只会看到我就不停的想起她的处境,只让她难受吧。”
何况她做的事情,这个时代的人不一定能理解,多有非议,在段泠歌身边,这些非议只会变成别人苛责段泠歌的理由。她以前不知道段泠歌的处境这么艰难也就罢了,既然她知道了段泠歌受了这么多的压力,处境这么艰难,她怎么还能给她添麻烦。
段泠歌这夜睡得很不安稳,一向作息极讲究的她,在夏旅思离开以后枯坐了半夜,已是深夜却全无睡意。后来勉强睡下,亦是睡睡醒醒,头脑中充斥了各种意像,让人分不清是梦境还是回忆。
包括夏旅思的笑容,包括夏旅思惹得人生气的胡闹,包括那夜她伏在她身上时那块垂落在白皙皮肤间鲜红的玉,再包括她从那悬崖坠落的身躯
“唔”段泠歌惊然坐起,惊惶地环顾四周,看见身处的是熟悉的寝殿,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喊了“来人”,小娥快速麻利地进来了,一大早笑盈盈地“公主今天起得真早呀。”
小娥说完,伸长脖子悄悄往段泠歌帐内四下张望。
段泠歌蹙眉轻斥“小妮子,再乱看。”
“呀。婢子看的是蚊子,蚊子。怕是有蚊子扰得公主不得好眠。”小娥偷偷吐舌头。
昨夜驸马来了,又把她们都挥退,小娥小心留意了一会,那痴儿驸马明明许久都没出来,她还以为今天早晨公主不会准时醒来呢。结果什么都没有嘛。
小娥赶紧低头伺候段泠歌穿衣服。
这日似乎一切如常,段泠歌除了气色略有些苍白之外,按部就班地早起,用膳,早早到了元极殿听夏孟辅上报处理过的政事。只是段泠歌总有种紧绷的情绪,扰得她疲惫不已,只听了一些,便就无趣地借口另有要事,先回了绯烟阁。
反正,三代以来,国君一直不过是傀儡般的存在,段泠歌的父皇和皇祖父几乎都不问政事,如果段泠歌疏怠了政事,夏孟辅和众多世家大人们正是正中下怀。段泠歌想到这里,恍神了片刻,然后她进了绯烟阁的正厅,淡声问“探子是否等候”
蓝陌沉吟了几秒钟,才拱手说“今日没让探子进昭阳宫来。”
“为什么她在哪里”段泠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