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旅思一听夏孟辅气得连休妻都说出来了,只觉得哭笑不得。她扶夏孟辅坐下,“阿爹为何如此大动肝火。”
“汝妇差点就要将夏家赶尽杀绝了,你还在此毫无动作,我能不动肝火吗”夏孟辅甩袖怒拍桌
“她锐意变革,为了强兵富民,她又不是针对夏家,阿爹你未免计较太多了。何况这次,在你坚持之下,她已不得做出重大让步,她计划的进程已经因此大大拖慢,而阿爹只不过是被她拿来撒撒气才停职两个月。这么说来阿爹是赢家,你干嘛生气。”
“诶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夏孟辅不得不对夏旅思另眼相看。这种朝政大事是没有人敢随便透露细节的,但是夏旅思远在江州却这么快就知道得分毫不差。他这个痴儿,痴了二十年,没想到现在竟然有这样的手段。
夏孟辅嗤之以鼻“她哪里是让步,若非我计略得当人脉通天令得满朝臣工皆以辞官之谏一力反对,她迫于情势,只得收回了那些后患无穷的政令。”
“什么你联合了满朝的老匹夫逼她”夏旅思跳起来了。她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段泠歌做了什么决定,但是有些细节她是不知道的。
听夏孟辅一说,嘶,她终于明白段泠歌为什么发脾气把一国丞相停职了。因为在这之前,是夏孟辅联合满朝大臣对她进行了逼宫啊。
“那又如何。”夏孟辅老神在在地呷了一口茶,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夏旅思却是飞快在心里计算起来那日夏孟辅在朝堂逼段泠歌了一掐手指一算,哎呀呀,她那封信估计就是那时候到的,估计是清晨一大早的时候送到段泠歌手中的。
也就是说,那天她老婆被她老爹欺负的时候,她还给老婆递了一封求情的信。完了完了,这成什么了这成了婆媳吵架,她这个大猪蹄子在中间拉偏架,当了妥妥的大冤种啊
难怪从那天起寄过去的“家书抵万金”就没有回信了。段泠歌那么骄傲的人不会特地为她拉偏架的事情斥责她,所以索性对她眼不见为净了吧。
夏旅思无奈摊手,当起了说客“你为什么要和她对着干。皇权三代人受制于夏家之手,别人都在骂夏家,何苦来哉。”
“你一个半大孩子懂什么天下大事。我是世家首领,必须维护世家的利益。世家的联合和拥戴是国之根本,我这就是维护我南滇国的利益。”夏孟辅拈须说得理直气壮,反倒教训起夏旅思来。
夏孟辅突然调转话题“阿迟我儿,你是我唯一的后人,这两年在江州又大展了一番拳脚。你有这种才能,何不助我,以后夏家是你的,我这辈子所有的地位权势都是你的,你帮段氏做什么”
夏孟辅的语调里尽是痛斥“段氏的皇帝从一个比一个昏庸无能。她阿爷就是个昏庸的混蛋,她爹则是个软蛋,一个皇帝却沉迷诗书画卷和书法,在位十来年没有一天理过政事。”
“但是她不是。她有想法,勤政爱民,且聪慧有大才。但即便如此,她仍是内忧外患,缚手缚脚。掌权者在政事上的缺位,有其自身原因,可是夏家又岂无关系”夏旅思叹气。
夏孟辅却不以为然,冷哼道“她更要命。一个女儿家,不思嫁人,插手政事,而且胡作非为。我让她和大东国联合,归附大东国,借大东国之力抵御外敌,她却不肯导致漠北年年南下欺我,战乱不断。”
“她还横断专权,一心打压世家。我们这些世家为她段家出生入死,我们拥戴她段家坐上的皇位,怎就要打压不能同富贵她不知道,世家乃南滇国根基,触动世家利益,则根基不稳,国家随时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