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回首,对着身后的人满怀慈爱的说道“放心吧,爸爸这次参加的只是一场庆宴。”
车内坐着一个穿白裙的年轻女性,依在座上头向车窗外探,气质有些清冷。
尽管父亲说着宽慰她的话,但她心里十分明白,此次金海督军宴请的舞会并不寻常,里面都是军统的高官,所以父亲并未让她跟随出席,“爸爸,请小心一些。”
而今宁国,自总统故去,经济一落千丈,革命开始走下坡路,新诞生的党派又给宁国政府增加了不少烦恼,列强环伺,战争一触即发,因此,钱就成为了政府最紧缺的东西。
男人点头,将帽子戴上后便便转身走入了舞厅。
望着父亲的背影,年轻的女子端坐回车上,朝司机点了点头,黑皮汽车便在短暂的停留后驶离会所。
对于车上下来的熟悉面孔,舞厅内的人趋步上前相迎,态度比之对金海的督军还要更显恭敬。
消息层层传入,大人物登临,就连已入内坐下的金海督军章厚禄听闻警卫员的传讯也带着一众下属军官赶了出来。
金海的军方缺钱,全靠船王萧敬忠的支持,因此在金海,没有人敢得罪这位富可敌国的财神爷,章厚禄自然也不敢。
“萧兄。”大厅内,章厚禄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握住了船王萧敬忠的手。
二人本是故友,因此萧敬忠也是满脸的笑意,祥和道“督军日理万机,可是难得一见,幸蒙邀请。”
章厚禄摆了摆手,亲自带着萧敬忠上了二楼的雅间,“你船王萧敬忠才是难得一见,若非托魏委员长的福,我恐怕都请不动你的大驾。”
“实是生意上的事太过忙碌。”萧敬忠道,“又只我一人,脱不开身。”
听着船王的话,章厚禄便朝他身后瞧了一眼,发现他只带了两个护卫。
章厚禄的儿子章直也在一旁,见父亲眼色暗示,便插嘴问道“萧伯父,我听闻念慈回国了,这次怎么没有跟来”
年轻人的问话并没有让萧敬忠将视线转移,边走边回道“她刚回来,对金海的变化还不是很熟悉,就让她在家陪她母亲了。”
章厚禄接话道“那正好,犬子一直在金海,刚从松江军校毕业,对金海也算是熟悉,若是萧小姐不嫌弃,可以让犬子带着熟悉熟悉。”
面对金海督军的热情,萧敬忠拱手一笑,“怎么好意思麻烦令公子呢。”
“伯父,不麻烦的,我与念慈也算自小相识,朋友之间相互帮忙也是应该的。”章直热心的说道。
厢房里,孔玉明拍了拍卫曦,指着楼底一人说道“曦姐,那就是船王萧敬忠。”
卫曦朝栏杆下俯视,直见金海督军与一众军官热情的接待着萧敬忠,眼里没有了刚才入内时的神气,显得和蔼了三分。
“能让督军亲自迎接,真不愧是船王啊。”孔玉明夸赞道。
“不愧是林二小姐呢。”卫曦坐在沙发上也小声道了一句,“船王一到,那军统的高层都出来了,唯独不见二小姐踪影。”
卫曦一语中的,孔玉明笑道“委员长的干女儿岂是金海一些官员能比的呢,还好这次萧船王的女儿没有跟来,否则要是被这二小姐看上,那金海可就有热闹看了。”
耳侧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卫曦再次将帽子拉低从沙发上坐起,“我去趟洗手间。”
孔玉明看了一眼怀表,掐着时间抬手道“红牡丹应该要到了,曦姐不瞧瞧”
卫曦摆了摆手,便朝厢房另一扇门走了出去,还没出去多久,孔玉明的屋里就迎来了一个叼着雪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