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修斯会陪着卡修斯度过漫长岁月,她会陪着她的母亲安享晚年,这样的结局最好。
“你要怎么避开所有人过来”阿奇尔问她。
“我会找时间的,你们做好准备。”克莱尔关掉通讯。
她原本想陪着克莱修斯长大些,至少陪伴他度过母乳期,现实时他还在婴儿时期就很独立了,她不需要操太多心。
浴室里的水汽弥漫,克莱尔凑近镜面,皮肤的状态还很年轻,她抚摸上眼尾也没感受到有皱纹。
兴许是心里作用,水汽停留的脸上让她觉得光洁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似乎比生孩子之前还要好。
但这样的状态又能维持多久
想到这,她刚想上扬的唇角就平了下来。
到处都是砖墙瓦切的房子,野花野草在砌块路面边疯涨了一路,悬浮灯在夜晚的小路上发着渗人的光芒。
稀有红雪松蔓延出几公里外延绵成树林。
这样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浑身覆盖漆黑甲壳的底层虫在林中密布,残杀着隐藏在这四处奔逃的越狱囚犯。
原来在卡修斯昏迷的那段时间,欧文贵族集中火力打开一个口子越狱,藏到了这片虫族没有涉及到的落后村庄里。
大量展开翅膀悬浮在半空的高级虫族在村庄里肆虐,它们集体忽略了生存在这的普通人,只抓那些身穿不菲,耳朵或手上戴宝石的人们。
卡修斯站在一扇打开的红漆木门前,后背裂变出的翅膀收拢,金色的重瞳在黑夜里明亮渗人。
一排五六个人被高级虫族逼着走了出来。
看见面无表情的男人,女人尖叫着开始求饶,男人则各个面色惨白。
其中不乏有很多人认出他是谁来。
“卡修斯,你是来复仇的”
“不不对,你又来负什么仇,你只是一只恶心的臭虫感染虫疫的家伙”
那个高喊卡修斯是臭虫的男人瞬间被扭转了脑袋,他的身体还直挺挺的跪在他面前,脑袋却转到了背后,吓得一名女人当场晕厥。
两人皆被丢到了房子前那翻涌的一条小溪流里。
沉默不语的卡修斯从口袋里拿出一条贝壳样式的翻盖项链,上面有些陈年血迹,是他回到沃克利行星从遗址里挖上来的。
他打开盖子,弯腰将项链放在地上。
里面放着两张小照片,一张是明艳的美妇人,盖子上则是长着蓬松络腮胡的巴特。
那些被迫跪在地上的落魄贵族们不约而同的朝那两张小照片看去,谁也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卡修斯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你到底要做什么”
有人忍不住问。
卡修斯没有回答他们,只淡淡的说“赎罪。”
所有虫族接受命令,欧文贵族们的身体被尖锐的虫足齐齐割开,身体一寸寸的被切割抛入溪流,血液将小路两边青草染成血红。
血液汇聚到了那串项链下面,贝壳项链里溅了血的两张小照片,一对夫妻笑容幸福动人。
一夜之间,充满古朴风景的小村庄,流满了欧文贵族的血液。
仅剩下来存活的普通人战战兢兢的跪在老街道的路边,虫族们对他们视若无睹。
卡修斯带着浑身的血腥气漫步走在街道上。
这里发展古风景旅游业,没什么现代化的科技高楼。
他在一家店门紧闭的首饰店前驻足,抬脚走了进去。
里面有人躲藏在收银台的底下,如牛般的急促喘息没让卡修斯介意,他的目光全放在了那些晶莹剔透的石头首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