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绮想起自己被那几辆车围堵着撞下桥,失重的感觉她现在还能回忆起来,她偏头看向宴修“没事,这不是醒了,别担心了。”
宴修说“以后你到哪儿我到哪儿。”
那郑重其事的语气,像是要一辈子黏在她身边似的。
“那躺在病房里的就是两个人了。”凌绮开玩笑,又道“白源怎么样了,我让他拿着的药还在吗”
宴修沉默地点了点头,问“闻老为什么会知道怎么做,你提前把sak的解毒药房给他了”
他说着,心底又无来由冒出些怒火,语气夹杂了些质问“你知道自己会出事,所以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凌绮淡淡看着他。
宴修知道自己冤枉她了,质问完就熄了火,蔫蔫地道歉。
凌绮大概能猜到他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大概是她昏迷这几天,他心底无助又憋屈,情绪无处倾诉,无法排解。
凌绮动了动手,慢慢摸上他的脑袋,顺了几下又一下推开,轻骂了声“脑残。”
宴修抱着他的手,趴在床边,不发一言。
凌绮的手被他压着不太舒服,想缩回手来,可还未等她有动作,她便看到宴修的肩膀小幅度抖动起来。
他在哭。
几乎第一时间,凌绮就反应过来。
当即任由他抓着手,不动了。
宴修大概哭了十多分钟,盲摸了几张纸将自己擦干净,他才抬起头来,慢慢将凌绮的手塞回被子里。
“天凉了,别冻着。”
他的声音要么是严肃高冷的,要么是玩世不恭的,但现在却充满了缱绻温柔。
要不是他眼角还有些红的话,大概没人能想到他刚哭过。
凌绮看着他,心里头一次认真的思量,他以前该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宴修转身“曦曦等一会儿,我出去找医生开些止疼药。”
他看出她在忍疼了。
凌绮抓住他的手臂。
宴修转头看她。
凌绮撑着笑了笑“你别走了吧,让别人帮我开药去。”
宴修应声,打开病房门,对外面吩咐了些事情。
半小时到了,闻泰准时过来,身后还跟着闻尚。
“凌小姐,您醒啦。”
凌绮微微点了点头“闻先生好。”
闻尚手里还端着一碗乌黑浑浊的汤药。
凌绮问“这是”
闻泰抓紧了时间告状“这小子,浪费你一片好心,拒不喝药。”
宴修看向凌绮,看似平淡的冷眸里藏着些紧张的情绪。
凌绮弯起眉“反正已经采到草药了,随他吧,迟一点喝又不碍事。”
闻尚将药端到宴修面前,看着凌绮打趣了一声“偏心。”
凌绮勾起唇笑笑,并不作声。
凌绮刚醒,身体还很虚弱。
闻泰和闻尚做了一遍仔细地检查,看她吃了止疼片便离开了,宴修坐在病床边,手里还捧着一碗药。
凌绮突然开口“一千两百万。”
宴修抬头“什么”
凌绮看着他手里的药“那里面的草药,花了一千两百万雇人采来的,钱是从你那张卡里扣的。”
宴修舒展了一下眉心,抬头“就该这样,能用钱避免的危险事情,你就不要亲自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