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焦急地开口,语气带了些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责怪“你不是说没有其他伤了吗”
苏杭的手掌撑在卿子扬的肩膀,抿抿唇,固执地没说话。
卿子扬将人放在溪边的一处巨石之上,单腿屈膝,抬起苏杭的右脚,小心翼翼地拆下黑靴。
这一看,那肿如馒头大小,青紫成片,甚至脚底糊满鲜血的脚就印入眼帘。
卿子扬皱着眉头,看着都觉得疼,嘴里不住地埋怨“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不告诉我再晚些,你这条腿就别想要了。”
苏杭只顾着看他,说实在的,他很喜欢对方这种,全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的表现,但此刻是建立在受伤的基础之上,难免令他显得有些弱势。
“没知觉了。”苏杭移开视线,找了个借口。
连这话都说出口,卿子扬哪还有心思责骂,于河边小心掬水,浇在被血浸泡的足间。竟如此细致地替人清洗起来。
或许他自己都不曾注意,这些动作做得有多么顺手,多么自然。
眼中全然是关切,苏杭心安理得地享受照料,一时间也不怎么觉得疼痛了。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多受点伤,增进二人之间的距离,好让他的追求之路轻松些。
处理好伤处,卿子扬还顺便冲洗了黑靴。随即提在手里,也不帮人穿上,只是俯下身来,单手向后“上来吧,还是我背你。”
苏杭挑眉,没再扭捏,顺势爬上少年不算太宽的肩膀,很是小心地将脸颊贴在卿子扬的背上。
斑驳树影印在路上,形成无数细小的光晕,浅浅勾勒出两人的影子。也许有那么一刻,他们都曾偷偷许愿过,让这条路再长再远些。
在卿子扬毫无察觉之时,苏杭在他的后背轻轻一吻,稍纵即逝,转眼就搂紧了对方的脖颈。
“我突然想到,以前这些人估计是不敢动你,该不会那时你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七天吧”
卿子扬突然出声,迫使苏杭微微向后仰去,他不自然地偏头,其实也没听清对方在问什么,“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真好。以往我跟闻宗进来,可都是整七日躲躲藏藏的。那些人见了我俩,活像是嗅到什么肉骨头的香味,仗着幻境之内死亡不会影响外界真身,可真是没日没夜地追杀。”卿子扬嗤笑一声,把人往自己背上抬了抬。
苏杭诧异望去“我记得师尊有一方水镜,可以窥探幻境情景”
他话说至一半,就自发意识到不对。仙尊溥先多年云游,是前不久才突然回到穿云门,从前哪里有机会替弟子作证。
“别人追杀,你就不知道反击,只会东躲西藏”将卿子扬所言场景在脑海中幻想,联想到对方被人围攻的模样,倒是自己把自己气得不行,没忍住刺他。
他说完就自觉不妙,唯恐再次打击到少年的自尊心,揣着忐忑瞥过去,却见卿子扬神情未变。
甚至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若非此刻一手背着他,一手拎着靴子,估计都要把大拇指蹭上自己的鼻翼。
“那哪儿能啊,我怎么会忍当然是要揍回去了,而且要揍得他们屁滚尿流,今后再想招惹,都得掂量下自己的实力。否则,这些年武试前三甲怎会有我姓名”
苏杭心下稍松,卿子扬却从他的话语中领悟到深意,大喇喇地揶揄“你想什么呢,整个穿云门,我好歹也能排得上名号不是要不然,之前怎么把你打得在地上爬不起来的”
“”
不合时宜地,苏杭想到重生当日,他脸上被卿子扬甩的泥水。
偏偏始作俑者不以为意,或许是也联想到当时情形,竟背对苏杭“嘿嘿”偷乐两声,还恰好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于是乎,幻境之中,一声惨烈的痛呼当即响彻云霄,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少年的讨扰。
“疼疼疼,别掐,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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