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安被向心力甩得直眩晕,不满地拧了季昭然小臂一下,小声埋怨道“哪有你这样开车的呀”
“不如我拔苗助长一下。你现在就表演你已经功成名就,然后任意摆布处在低谷的季昭然吧”
季昭然反手按住宁稚安细瘦的手腕,防止人捣乱,说“我可以根据你的表演提意见,助你快速进步,早日让梦想照进现实。”
醉着酒的宁稚安脑子没绕明白,但生存的本能告诉他这句话不能回,于是紧紧闭上了嘴巴。
宁稚安的房子在一个挺幽静的小区,物业规范又严格,性很好,有不少小明星都住在这里。
开门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明亮,小红正在沙发上看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电视剧,见季昭然和宁稚安一起进了门,连忙捂住了羊羊的眼睛,带着她飘了出去。
季昭然以为宁稚安出门时候忘记关电视,没怎么在意。他把人扣到沙发上,准备去厨房找点蜂蜜沏水,余光瞥见沙发下面藏着一角白纸,季昭然随手捡了起来。
纸上字迹工整地写着几行字,跟做填空题似的。
题目是坏胚子季昭然究竟看上了我哪里
1年轻漂亮他想老牛吃嫩草。
2活泼可爱他岁数大了,喜欢热闹点的。
3鲜嫩可口他熏心,为了泡我这个小鲜肉不惜晚节不保。
宁稚安还不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经被当事人发现,他困恹恹地抱着枕头,迷迷糊糊地摸去浴室洗漱,还小声嘟囔了一句“奇怪,今天小红怎么这么高”
季昭然指骨收紧,将一张纸蹂躏得皱皱巴巴,真正的小红在窗外看得直哆嗦。
她不忍直视房间里惨烈的景象,于是带着羊羊下楼玩雪,忽然发现自己早上教羊羊写的“穷”字被人抹掉了。
小红气得跺了跺脚,心说毁她字的人得多穷啊,内心才这么敏感,连一个穷字都见不得
房间里,冷静了一会儿,季昭然又把这张纸缓缓摊平,从茶几上捡了一支笔,力透纸背地写了起来。
名师家教一对一,亲手给宁稚安答疑解惑,逐一评价,告诉他自己究竟看上了他哪一点。
浴室里忽然传来一阵水声,季昭然都服气了,一杯鸡尾酒怎么就能把人搞成这样。
他走到浴室门前,怕里面人听不见,扣了扣门,音量放高说“你小心点儿,洗澡别滑倒。”
浴室里传来一阵惊诧的嘀咕声“我怎么听到了季老师的声音,我是在做梦吗”
季昭然心说别了吧,他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梦里还要遇见这糟心玩意儿。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打开,氤氲的水汽中,一颗湿漉漉的小脑袋钻了出来。水珠从粉嫩的耳垂划过,在精致薄削的锁骨处汇成一凹小水坑。
燥热而潮湿的空气中,季昭然触目所及的皮肤都被热气蒸出一层水淋淋的粉色。
再往下被门挡住了。
宁稚安似乎想确认,他醉蒙蒙摸了下季昭然的英俊的脸,又从棱角分明的下巴摸到了凸起的喉结,他理直气壮地反问“为什么我连做梦都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湿润的水汽将两个人的气息缠绕起来,暧昧地揉到了一起。季昭然脸和脖颈都蒙上了一层水,他头一次照顾醉酒的人,没想到狼狈的人竟成了他自己。
季昭然捉住那只为非作歹的手,没好气儿地说“你太爱我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宁稚安费劲地想了一会儿,一时没想明白,索性不再琢磨。他矜傲问道“那你带毛衣来了吗”
季昭然忍无可忍“你就这么想要毛衣我织了你要是不跟我好,我就当场封杀你。”
小明星秒怂“对不起,提封杀太伤感情了,我就当您已经撤回了。”
过了两秒,宁稚安又觉得不对劲,他从门缝里瞪圆一双被水汽浸得泛红的眼尾,抗议道“不对,凭什么在梦里我还要被你欺压”
季昭然都服了,压着燥火轻声哄着“祖宗,咱能不能把衣服穿好了说话,着凉了你不难受我还要心疼。”
宁稚安眨了眨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耳根倏然红透,懵懂地骂了季昭然一句“坏胚子。”
“你他妈的。”季昭然耐着脾气哄了人一晚上,听到宁稚安亲口骂着“坏胚子”,隐忍顷刻间荡然无存。他咬重了音问“是不是找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