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说实话,除了自己捡来的深水和人品过硬的绿川,她不是很信任其他人。
尤其是安室透。
安室透上次解领带的时候把她的定位器挪了个位置,她一直记在心里,包括平时会有意无意地套话,会悄悄用审视的目光看她,她看到这个金发黑皮就心里发毛。
所以在去鸠山牧场的大巴车上,她又遇到那个金发青年时,已经暗自咬紧了牙。
他主动坐到她的旁边位置,猫猫脸微笑“真巧。”
巧你个巧克力。
她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块巧克力。
“口腔溃疡就少吃甜食。”安室透微笑提醒道。
如果是绿川说这句话,她可能会感激他的好心提醒,但是由这个居心不良的安室透说出来,她的态度很坚决就吃,就吃,反正溃疡都已经好了
她盯着他,狠狠地咬下一块巧克力。
下一秒,甜味和痛感在嘴里同时弥散开。
咬、咬到舌头了
见她一副古怪的表情,安室透就猜出了个大概,他忍不住笑出声“没事吧”
藤间智别过头,把巧克力护在怀里,不去看那个可恶的金发青年。
她现在都怀疑安室透在她身上装了定位器,悄悄在跟踪她了,不然怎么会坐上同一辆大巴
鸠山牧场在山脚下,藏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
到了鸠山牧场,和牧场主鸠山义辅打过招呼后,牧场主就带藤间智去了养鸡场,把整理好的鸡蛋从仓库里拿出来。
“谢谢,下次还会过来买的。”她抱着一整纸箱的鸡蛋道谢,尽量让口齿清晰。
安室透也抱着一箱鸡蛋跟在她身后“为什么买那么多”
她觉得纳闷“你自己不也买辣么多”
听到她那因为咬到舌头而变得模模糊糊的发音,安室透嘴角的弧度大了一些“我在打工的店需要鸡蛋。”
她加快脚步。
“不能说吗”他绕到她旁边,笑眯眯地问她。
她忽然就觉得,安室透和诸星大很像,都是纠缠不休的家伙,不过安室透更讨厌一点,因为他脸皮厚,话又密,那张笑眯眯的猫猫脸
看着就想挥上一拳
藤间智语气平铺直叙“因为最近草市鸡蛋zang价了。”
安室透歪头看她,笑眯眯“既然咬到舌头了就别说话了,笨蛋。”
她“”
从鸠山牧场坐大巴车回去的路上,安室透依然毫无脸皮地坐在了她旁边。
藤间智加入组织三年了,从一个无名小卒成为颇有地位的代号成员,还没见过这么没有脸皮的成员。
大巴车平稳地从山间路驶出。
太阳下落了一点,从车窗里照进来,正好打在安室透领子上,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一惊,顾不得抱着的纸箱,凑上前去看。
她伸手去够他衬衫领子背面的那个物件,却被他拦下来,他微笑“你凑那么近,要对我做什么”
“安室透,跟我下车。”
最后还是陪着安室透把鸡蛋送到打工的店后,才和他一起回安全屋,一进门,把鸡蛋放下,她就推着安室透进了杂物间。
掰着他的肩膀,从他衬衫后领上取下来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圆片,问“安室透,你身上有定位器,你自己知道吗”
“我知道。”
她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有人要暗算安室,才给他装了定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