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从未如此确切的感受到社会地位的差距。
她看看伊莎贝拉,发现她依旧没什么表情,灰蓝色的眼睛里一片平静,让人猜不到她真正的想法。
“伊莎贝拉布朗特遇到抢劫了”
女仆把报纸放在尤妮丝面前“是的,我刚刚从报纸上面看见。”
报纸上只说“一名从明尼苏达州来的年轻女性旅客及其仆人”,没写伊莎贝拉的名字,但肯定是她没错。
尤妮丝急不及待的打开报纸,看着看着却冷哼一声“英雄救美她运气真好。”
彷佛伊莎贝拉没出事情是一种遗憾。
女仆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没就这件事表达什么意见,有些事情作为仆人不应该多嘴,便转移话题“明天就是舞会了,小姐要试一试衣服和发型吗”
提到舞会,尤妮丝眼睛一亮“把我的裙子拿出来。”
她心想,伊莎贝拉的好运气要结束了
回去后,盖茨比想了很多关于伊莎贝拉布朗特的事情。
想来想去,还是间谍最有可能性。
她长得漂亮、身手不凡、会用枪、长相还有带点日耳曼民族的特征轮廓深邃,金发白肤,身型高挑。
如果真的是德国派来的间谍,他不能坐视不理。
可是那副身躯却怎么都不像经过了长期的训练,盖茨比还记得她的胳膊细得不可思议,皮肤的触感彷佛还残留在手掌上那是没有经过磨练、如凝脂般的柔软,别说风吹雨打了,估计连阳光也没怎么晒过。
因为一直在想这件事情,盖茨比睡得不是很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同僚吵醒。
他们又在聊路易斯维尔的小姐们。
不知道是谁说到黛西费尔的时候,盖茨比首先想起的是伊莎贝拉,于是爬起来问“你们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费尔家明天晚上有一场舞会。你好像还没有去过费尔家吧”
“跟黛西小姐跳舞的机会来了”
“白痴,那也是跟我跳”
费尔家的舞会
盖茨比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之后他们在说什么他已经没有听了,只想着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去这个舞会,揭开她的真面目。
“下半辈子都要在这样的一个丈夫身边生活,真是难以想象。”
“可不是么明明布兰登太太心地那么善良,上次还免费给我的小儿子修补衣服呢,怎会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
从这些对话,伊莎贝拉大概得知这位布兰登太太的家庭状况如何。
很可惜的是,就如那两名妇人所说,布兰登太太被捆绑在丈夫的身边,因为女性目前还不能主动提出离婚,只要丈夫还在世,就一直被婚姻束缚着。
不仅不能离婚,她们还没有选举权。自上世纪中叶开始就有声音提出妇女应该拥有选举权,可是半个世纪过去了还没有落实相关的修正案。
要不是战争令女性的社会地位提升,她们的权益开始被关注,相关的修正案才正式获得政府的重视,有了落实的可能性。
在伊莎贝拉看来理所当然的事情,却是由一次又一次的妇女运动争取回来的。
她进去的时候女裁缝正在工作,她打量了几眼,虽然只是普通的衣服,但能够看出基本工非常扎实。
她直接把设计图摔给布兰登太太让她打版,其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一个从未没有接触过礼服的人,光凭一幅设计图是很难弄明白它的版型。别说是平面的图画了,就算她把实物扔给一名坊间的裁缝师让他打版,都不一定能成功。
所以在布兰登太太把做好的纸样给她看时,她心里惊讶极了。
所谓的版型,其实就是根据穿着者的尺寸用纸张制作出的纸样,或者叫裁片,剪裁布料的时候要按着这些裁片的形状去剪,可以说一件衣服的成败就取决于这一步。
布料剪裁得不好,就算裁缝工夫出神入化也没有用,做不出设计师想要的版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