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语气温和,虽然脸上还带着笑,但是
实际上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啊,甚至有些尖锐了。
桜田花梨明显就被这句话给弄得恼怒了,但并没有吵起来,只是板着脸,语气有些沉“是不是负担不是由你决定的,你又懂什么。而且这和案件无关吧。”
“当然是有关系的。”面对质问,太宰眉头都没动一下,还是微微笑着的模样,他不紧不慢地道,“这世上的案件大部分发生的理由都不外乎是三种”
“钱、权、情。”
“自己的姐姐成就了自己没能成就的事业,衣食住行都有茶屋负责,而自己只能够成为依附于姐姐的存在,这种情况其实只要心态稍微没平衡好,便很容易引发嫉妒、不满一类的情绪,然后在某一天,被这种情绪催动着犯了人命案件,只要掩盖好自己的行迹,让舆论积压在自己的姐姐身上,就算她只是无辜的人,但事业依旧能够被毁掉,你”
“太宰先生”
“闭嘴闭嘴”
我的声音跟桜田花梨的重叠在了一起,但相比起只是接收到他的信号所以才开口的我,桜田花梨明显是忍无可忍,才吼着打断了他的话。她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我在一旁看着甚至觉得就算她将面前一直没有喝过的咖啡直接泼到太宰先生的身上都不是没可能的事情,而咖啡厅里的其他客人也都被这动静引得看向了我们。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
她愤怒地瞪着太宰,放到桌面上的手渐渐握紧,攥着桌布的指尖都因为用力而几近发白,但说着说着,她却渐渐控制住了自己,尽管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透露着对他的浓浓的厌恶,音量反而没有之前那般的大了。
“我绝对、绝对不会对我的姐姐做出你所说的那种事情,她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很好、很温柔、很善良的人,我可以为她付出生命”
她强调了两次绝对,一连用了三个“很”,那双黑色的眼睛或许是因为怒火燃烧着她对她姐姐那充沛的情感,而显得过于得明亮,几乎能够灼伤人,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视线下说出任何否认的话语。
她的确很爱她的姐姐。
“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只是靠着无聊的猜测,然后说出一些胡言乱语,这就是警方所委托的侦探社的实力吗”她冷冷地道,“就算我需要配合做笔录,也不代表我要接受你的这种言语诋毁。”
“十分抱歉,刚刚的确是我话说得有些过分了。”
比起刚刚的尖锐,太宰的歉语也来得很快,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变得正经了许多。桜田花梨犹疑地盯着他,但依旧绷着脸色,显然没有接受他的道歉,当她的视线落到我身上时,才缓和了些。
在经过刚刚那个小风波后,笔录终于进入了正轨。
“桜田花梨小姐对那些受害者有多少了解”他问。
“我跟他们没有过多的接触过,”桜田花梨冷淡地道,“毕竟我只是一个类似助理的身份,在那种排练馆或者宴席场合上,我要么是站在角落里,要么就是待在别的房间,等姐姐表演结束回来。”
“说得也是,毕竟只是助理的角色,”他煞有其事地点头,桜田花梨脸上的冷色明显更重了,毕竟她自己是故意借自嘲来怼太宰的,却不代表她喜欢听到太宰也这么说,我及时将咖啡杯盏放下,清脆的碰撞声稍稍缓解了空气中紧绷的气氛,而太宰则是从置换下来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皱巴巴的照片,放到了桜田花梨面前,“你觉得你能搬动这位吗”
我看不清楚照片里是什么,但从桜田花梨不耐烦的语气中也获知了一些信息。
“当然不能,就算这图上只有他的骨头,我也记得他很胖。”
看来照片里是死者尸骨被发现的地方。
我安静当着旁观角色,说话的次数很少,但每次开口,都刚好是卡在了太宰他说了令桜田花梨不高兴的话语的时候,从而缓和了气氛。如果这是游戏,我觉得大概就能够看到桜田花梨头上冒出对我的好感度u以及对太宰先生的好感度don的提示了。
然而她却不知道,我能够如此准确地掐准时机,正是因为得到了他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