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云姝看向裴野牧和连雯。
原想着抓到人,可以让许诚周帮忙,结果他就是那个人,业内知名的大律师,想通过法律途径压制他,太难了。
而她对这种事没有处理经验。
话音刚落,警笛声响起,由远及近,最后维持不动。
连雯拿起正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朝她眨眨眼,这样可以省下很多功夫。
对方都承认了。
“先将人送进去,之后再说。”裴野牧懒着声,零碎黑发微晃,宝石蓝的衬衫敛着暗色,“你手中的底牌远比你以为的多。”
云姝怔住。
这人好像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
可她不想麻烦他们,动静太大了,云姝在心底叹气。
许诚周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要逃走的意思,反而一眨不眨地望着云姝,神情痴迷。
他很清楚,裴野牧这类人既然报警,肯定做了准备,到时候证据提交,还是要过去一趟。
不如留在这里,多和她相处一会。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穿着制服的警员走进来,目光转动,最终在许诚周身上落定,“许先生,请和我们走一趟。”
作为业内知名的大律师,雾城没有警察不认识他。
许诚周非常配合,因为他知道自己顶多拘留几日,交些罚款,便能出来,甚至以他的程度,连拘留都不用。
被带走前,许诚周唇角扬起,云姝找到人解决问题,出乎他的意料,但他终究有一步是走对的。
云女士临终前,除了留下关于财产分配的遗嘱,还留下一封信,要求指定留给云姝,信中只有短短的四个字。
离开雾城。
云女士尚在人世时,舍不得人离开,舍不得说一句严厉的话,大概余生仅有的柔和全给了这个后辈,连劝说都显得温柔而没有力度。
但遗嘱的分量足以让云姝放弃期待已久的家乡,去往其他城市生活。
拿到信封的当晚,许诚周取出信纸,只扫了一眼,便拿出打火机将其点燃。
洁白的纸张被火蛇吞噬,化为灰烬,洒落在地板上。
云家世世代代的归宿,唯二两位亲人皆长眠在此地,眷顾亲情而甘心扎根在此的白玫瑰,终将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生长。
离开休息室的最后一秒。
“其实云总当初还有一句话,没来得及告诉你。”
云姝倏地转头。
许诚周心中涌起巨大的满足,对,就是这样,她所有的注意都在他身上。
“云总说,希望你能留在家乡,亲眼见见这所城市,这是云家扎根的地方。”见她蹙眉,许诚周道,“事到如今,我没必要说谎。”
裴野牧意味不明地盯着他,懒散的脸庞浮现出趣味。
到这一步还这样的作态,他真来了几分兴趣。
许诚周被带走,连雯见云姝心情低落,坐到她身边轻声安慰。
孤身一人来到陌生城市的女孩,朋友少的可怜,其中一位还是变态,稍微带入一下自己,连雯就忍不住心生同情。
这也太惨了。
“云小姐,世界上正常人还是很多的,说不定你很快就能交到新朋友,不用为过去的伤心,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裴野牧瞥她,也不知这人若是知道旁边那位坐拥庞大家产,是个什么表情。
走廊中传来规律的脚步声,半掩的门再次被推开。
连雯眼神触及门口,立刻肃起神色,“两位这是”
“公事而已。”
男人缓步踏进休息室内,冷峻的面庞,鼻梁高挺,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宽阔的肩膀将黑色西装撑得笔直,冷白手腕上的石英表泛着冷锐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