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实急了“沈大人,你身为主子,明知微儿姑娘有难处,不帮就算了,还阻止别人帮她,会不会太过无理”
“微儿姑娘”沈肇面色愈发不好“我倒不知你们几时这般熟悉了”他不过去河边洗个澡的功夫,朱实与陆微之间便迅速熟识。
他侧头问陆微“你跟他讲你的难处”
陆微觉得这位朱大人是个坑货,张口就要把她就地掩埋,而她顶着沈肇未婚妻的名义出门,还要求着他救老父,得罪了沈肇于她又有何好处
“大人千万别误会,我没向朱大人求助过。”她扭头四下张望,竟发现营地里护卫们都四散各处,或巡逻或放马,各有事情占着,并不曾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连个证人也无。
朱实却觉得沈肇蛮横霸道,连个小丫环也这般压制,瞧把小姑娘吓的,若是给他做丫环,何至于此
他关切的说“微儿姑娘别怕,有本官为你做主,你别怕沈大人,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陆微忍无可忍“朱大人,求求你闭嘴吧”
朱实“”
朱大人他很受伤。
不仅受伤,还很没面子。
他自高中探花之后,在族中同辈之中的成就遥遥领先,深得家中长辈宠爱,出仕之后也是顺风顺水,加之很爱面子,还是头一回下不了来,而且还是当着老对手沈肇的面。
沈肇面色好转一点,假作无视朱实的郁闷,只侧头与陆微说话“微儿,我肚子饿了,兔肉可烤好了”
陆微撕了一条金黄泛着油光的兔子后腿递给“大人再不回来,这兔肉便要烤过头了。”
朱实吃了一回亏,却越挫越勇,前往宁州的路上,无数次都要突破沈肇的封锁,非要跟陆微说说话,连胡常存也觉得他有些过份,背着沈肇跟他讲道理。
“朱大人身边也有侍候的丫环,为何非要盯着我们少卿大人身边的丫环不放沈大人从来不动女色,难得中意个小丫环,还请朱大人高抬贵手,别跟沈大人抢丫环,行不行啊”
朱实委屈巴巴的向胡常存倾诉“胡兄有所不知,漂亮的小姑娘便如同盛开的鲜花,时辰正好的时候也得有人欣赏。微儿姑娘跟别的丫环都不同,我不过是觉得新奇,多瞧她几眼,多跟她说几句话,你家大人倒好,防本官跟防贼似的。一个丫环,何至于啊”
胡常存“朱大人身边丫环不少,又何必觊觎别人的丫环”
朱实想起自家祖父的交友史,本着让胡常存这穷官长见识的原则好心向他解释“我与沈大人虽不在同一个衙署,但向来欣赏他的才气文章。我祖父与他那些好友结交,兴致上来还会互赠美妾,也算得一桩风流佳话,沈肇倒好,带个丫环出门,恨不得捂得严严实实,不过一个丫环而已,他也太抠门了”
胡常存“”
穷鬼胡大人家中仅一妻一子,连个妾都没有,更不曾有机会实践交换美妾的风流韵事,对朱大人的爱好并不能理解。
“总之,这事儿你别想了,沈大人不会同意的”
朱老爷子尚的乃是先帝的长姐寿阳公主,他当驸马虽不能从政,但一心读书,学问做的极好,还被先帝聘来给众皇子做过老师,与今上有师生之谊。
寿阳公主四十岁离世,留下一堆儿女,他便未曾再娶,自此过上了自由散漫的好日子,爱上了好酒与美人,还纳了不少美妾,时常与友人携美寄情于山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