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道夫坐在屋内,他的面前是一张木桌,木桌上堆放着许多卷羊皮纸,一小瓶珍贵的墨水放在右上角,上面还插着鹅毛。
“真特么累死了,还以为当个伯爵有什么好的?”鲁道夫伸了个懒腰,他看了眼左边打开的木窗户,蓝天白云真是适合出去浪的天气,可是自己却被困在城堡中。
鲁道夫作为施瓦茨郡的实际控制者,不但要处理来自郡各处的贵族和农夫们的请愿,最要命的是他没有一个懂得计算的可信任的廷臣,因此只能自己充当财政总管,这倒霉的差事将他彻底困在了木桌旁边。
“要是有个算数好的自己人就好了。”鲁道夫将两只手放在脑后,在这个文盲占绝大多数的时代,要找个懂得数学的人可不容易,因此大部分贵族宫廷中掌管财政的都是教士,或者是世袭的懂得计算的贵族。
“咄咄咄。”忽然,房门被敲响了起来,鲁道夫将刚刚拿起的鹅毛笔又重新放下,他看向了房门位置,只见当房门打开的时候马休走了进来。
“摄政大人,珍妮请求见您,请问您是否愿意见她?”马休走了进来,他戴着一顶黑色的卷边帽子,身上穿着鱼鳞图案的内衬,肩膀上披着一条褐色的披肩,腰间的皮革带上挂着一柄短剑,他向鲁道夫鞠躬行礼道。
“珍妮吗?”鲁道夫微微一愣,当他得知珍妮竟然是无旗帜兄弟会头目的副手,班森的妹妹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的,也就是说施瓦茨堡内的间谍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厨房丫头,马休等人当时就要求鲁道夫立即处死珍妮,可是却被鲁道夫拒绝了。
“如果是因为亲人的请求而不得不这么做,我又有什么理由处死她?”鲁道夫以策反班森为条件,保住了珍妮的性命,可是珍妮也成了城堡中的囚徒。
“如果摄政大人您不愿意见她的话,我会将她重新关回房间。”马休看见鲁道夫神情有些恍惚,于是对鲁道夫禀报道。
“不,让她进来。”突然,鲁道夫有了一个想法,他连忙让珍妮进来见自己。
“摄政大人。”当鲁道夫看见珍妮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面前的珍妮失去了往日的活泼和生计,面容憔悴的她裹着一件头巾,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般,皮肤似乎也失去了光泽。
“珍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鲁道夫有些吃惊的对珍妮说道。
“摄政大人,我是来请求您处死我的。”鲁道夫的话音未落,珍妮眼中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流淌下来,她跪在地上向鲁道夫乞求道,作为基督徒的她是不能自杀的,可是在城堡中已经传开她是间谍的消息,在这个时代人们最痛恨的就是间谍。
“珍妮死亡很容易,活着才更难,难道你不想在见到自己的哥哥班森吗?”鲁道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的像个泪人的珍妮,向她劝说道。
“可是,我的哥哥班森不是已经死了吗?”珍妮愣住了,围剿追击的人中都说杀死了那些胆敢劫持伯爵大人的匪徒,因此她理所当然的认为班森已经被杀死了,而自己孤苦伶仃又心怀恐惧的被关在城堡内,随时面临被处决的危险,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直截了当的要求结束自己可悲的生命。
“他没有,事实上他逃走了,但是我并不知道他逃到那里去了,珍妮如果你认为自己必须要受到惩罚才能够平息内疚的话,我倒是有个好主意。”鲁道夫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珍妮,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