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为此嘉奖蜀州及时平叛内乱,为节度使和刺史表功。
晏倾眉目皱得更深,觉得这个叛乱和那个没有欠税的消息加起来,联合起来看,几乎可以认定,蜀州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他甚至疑心,自己之前在蜀州时遇到的那些官员,这一次会不会正好在“叛乱”之中被杀。
心有疑问,不可放任。
晏倾当即拿着文书去兵部,要求调看兵部关于这场叛乱更详细的记述。
一整日的时候,晏倾往返于朝廷六部之中,和各部官员周旋,总算拿到了关于蜀州的所有讯息。这不可能毫无牵连。
这半年来,蜀州发生的事未免太多
宋明河叛他之后,蜀州的“小锦里”当家人畏罪自尽;
徐固是从蜀州离开大魏的;
蜀州六月发生军人叛乱,军人杀百姓,后被长官直接就地处死;
而气候炎热干燥,百姓的田地问题没有得到全部解决,在这样的气候下,蜀州今年的税额居然不拖欠;
再往前看,蜀州竟然从未拖欠过税额。
而这是不对的。
晏倾微微闭目,回忆自己曾经做太子羡时,看到的每年蜀州的纳税额。蜀州因为山势地形之故,多困苦、贫穷,那时候蜀州每年都需要朝廷特意关照,才能运持。
纵他治国不当,纵他不是合格的理国者,蜀州前后的差距,也不应当差出这么多。
难道仅仅因为当今陛下和宰相曾经在前朝时任职过蜀州,大魏开国后,蜀州的变化就如此大吗大的超脱了它本身地形的限制。
黄昏之时,晏倾依然没有离开皇城一步,直接进宫去找陛下,向陛下报告此事。
黄昏之时,徐清圆没有等到晏倾。
只有晏倾的侍卫风若跑来告诉她们“我家郎君今日一整天没有离开皇城,恐怕是办案太忙了。娘子不如不要等他了。”
徐清圆点点头。
风若舒口气。
他对于晏倾和徐清圆的关系,一直抱持一种矛盾心态。他希望郎君身边能有一个女郎陪着,但是他又不希望那个女郎是徐固的女儿。
他希望晏倾可以好起来;只是如果让他好起来的人,不是徐清圆,只是长安城中随意一个贵族女郎,就好了。
兰时送风若出去,回屋的时候,看到女郎伏在案上写字。
兰时有些不悦晏倾的爽约,徐清圆却温温柔柔,让兰时与她一道,和她出去挂灯笼。
兰时憋着气,端着杌子出了家门。徐清圆踩着杌子仰头,将大红灯笼挂于门旁。她又将自己方才写好的字条,挂于灯笼下。
兰时“你写的什么呀”
徐清圆捂着手,被她扶着跳下杌子,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写了我去了哪里万一晏郎君出宫后来找我们呢”
兰时“你没听风侍卫说吗人家大忙人,不会来的。”
徐清圆说“兰时,你不能这样嘲讽人。晏郎君是朝廷大官,必是有政务才绊住他。难道你希望朝廷的官员,都如我们早上遇到的那个小吏一样,只关心自己的包子,不关心自己的职责吗
“有晏郎君这样的官员,身为小小百姓,应该庆幸,体谅呀。”
兰时努嘴“那你挂什么灯笼哼,你就是脾气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