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轻轻叹口气。
这样的乱场面本不是他擅长的,他无法观察出这些人眼中的情绪。但是徐清圆不好开口的,他会代替她说下去“你脖颈上的两道划痕,是女子指甲留下来的。你中途离开过席位两次,其中一次,必然与那位和你偷情的女子有关。
“你们抓紧时间行乐,她在你脖子上留下了划痕。如果检查在场诸位女郎的指甲,我们应当能检查出痕迹。但幸好我们已经没必要检查,我们已经知道,与你偷情的女子,是映娘。
“映娘给我和露珠妹妹倒茶时,身上某些气味过重。”
徐清圆猛地看晏倾,见他玉面平静原来这才是晏倾当时不搭理映娘的原因吗
她那时仅仅以为他畏惧人靠近,但实际上,晏倾当时便闻到了些气味
晏倾目光和徐清圆对上,躲闪了一下。他分析案情时那么冷静,对上她诧异的目光后,面色却红了一下。
当徐清圆指出划痕的时候,木言夫人身旁的映娘就开始不安。映娘曾为晏倾斟过茶,哪里想到这位郎君敏锐至此何况这郎君还说她身上有味道
映娘涨红了脸,羞怒万分“胡说八道”
怎会有味道
她忍不住想偷闻自己身上气味的时候,晏倾语气温和地安抚她“女郎不必自责,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自幼对他人靠近很敏感,对他人身上的气息自然察觉得早。”
映娘跳脚“闭嘴不许再说”
晏倾目中微微迷惘。
徐清圆只好硬着头皮接口“我清雨哥哥的意思,是说刘郎君以为映娘是凶手,才帮映娘遮掩。”
映娘原本在生气,此时不禁疑惑地“啊”一声,看向刘禹。
刘禹同样震惊“你没杀人”
映娘“你这个死冤家,凭什么觉得我杀了人还替我遮掩鬼需要你遮掩啊”
刘禹一直紧绷着的肩膀一松,却仍是疑惑“但是”
徐清圆接道“但是刘郎君看到映娘床下有换洗过的衣物,发髻也换了一次。映娘承认自己中途离开过两次,其中一次是与刘郎君在一起,刘郎君知道。刘郎君认为映娘离开的另一次,应当是去行凶。
“因映娘的屋子,是我们第一次搜查的。我们闻到满室浓郁花香,木言夫人去关了窗。虽然木言夫人解释说是楼中女子都熏香,自己不爱闻,才让女郎们离开屋子后开窗。但是刘郎君却显然认为,映娘屋子开窗,花香过浓,也许是为了掩饰尸体身上的血味。”
映娘脸色变来变去,她跺跺脚。她不是那类绝色佳人,却也是一位清丽小佳人,生气时又羞又娇,无怪乎刘禹迷恋她。
她气哼哼地瞪着自己的冤家,不甘地开口“我离开席位的另一次,确实碰到了一个不想见的人。那人调戏我,多亏木言夫人帮我解围,我才走开。我回到屋子后气不过,才换了衣服。”
客人中,一个矮胖的人便想往后躲。
但是晏倾点了他的名“调戏女郎的人,是否是他”
众人眼睛齐刷刷看去,见是那个训斥媚娘太丑了的中年胖男人。映娘也气鼓鼓地瞪着他,恨恨道“正是他小锦里是拍卖楼,他以为我们是做皮肉生意么我本来早早要去找刘郎,是他拦住我不停烦我,恶心死了”
刘禹长长松口气。
他扑过来就要搂住映娘,被映娘躬身一躲。
刘禹嘿嘿直乐,放心笑“不是你就好”
他看了抓着团扇、手指苍白的木言夫人一眼,再看向徐清圆。他犹豫一下,还是弯腰作揖,谢这位女郎还他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