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你没有证据”
晏倾说“我在等证据。”
刘禄和众人微怔“什么”
雨撞铁马,声如裂帛,在一片寂静中,闪电划过天际,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此间令人窒息的气氛。
张文喘着气,从门外一路跑进来“少卿,我带着圆慧来了”
众人齐齐回头,雨棚下官员们目光或疑惑、或凝重、或惊惧,站在正堂下的刘禄身子晃了一晃,向后跌退,靠在了博物架上。
淋着雨的老和尚被张文拖拽进来,这老和尚抬起脸,沧桑的、皱纹纵横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
刘禄不安地嗤笑“一个又哑又聋的残废有什么用”
晏倾温声“但是你已经觉得不安了。当我去铁像寺那日,当我见到圆慧的那日,方丈不正听从你的话,将你给乔宴安上的罪,借方丈的嘴转述给我吗
“你还想杀了圆慧可惜那方丈行凶的时候,我已经嘱咐过钟郎君多照看铁像寺。去年原永与你交换银钱时,钟郎君来杀你们。当时你们想反杀钟郎君,无奈碰上我,我只要抓活口你们的计划被我打乱,那镖局成为了你们的眼中钉,偏偏你们不敢再下手了。
“而且,谁说一个又哑又聋的人,就什么也做不了呢”
雨水中,圆慧被张文搀扶着,一步步走向他们。
他的每一步,都让在场诸人不自在。
他到正堂上,倏地跪下,从袖中展出一张伸冤书
以血书写,字迹扭曲。
他张着这封书,举给在场所有人看。就好像数年前,他也同样伸冤过
那时恃才傲物的才子蒙受不公,觉得以自己的才学如何能榜上无名。更可笑的是榜上有名的数人,在他眼中皆是才气不存之人。他在县令府前大闹,又跪去州刺史府。
他要求查看试卷,是否自己真的才疏学浅。
哪怕不公开,只让他看一眼便好。
他跪在雨地中高呼“那姓陈的考完就喝醉在小锦里,把自己的答卷漏底漏了个干干净净,谁不知道他写了什么他这样的人尚且榜上有名,为何我无名
“不知诸位大儒以何标准评卷学生不服学生要上京告你们”
那时候的雨,沉黑如墨,压于此身。
而他口中“姓陈的”,便是如今的陈县尉。他坐在雨地中,脸色惨白,垮着肩,嘿嘿低笑。
陈县尉口中喃喃“完了,全都完了我就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