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我明日去宫门前递牌子,让御医再来咱们府上给你看看吧。”
晏倾目光微闪,想到他这一身毛病却即将成亲他对自己心存疑虑,便郁郁点头,并未阻止风若。
晏倾放下空了的药碗,闭上眼缓了一会儿,沉默许久。
风若将公文摆到案头,也不管晏倾打算何时处理。他席地而坐,掏出一块九连环,就稀里哗啦地摆弄起来,自己一人玩得高兴。
晏倾听到清脆的玉环撞击声,睁开眼看那坐在窗下氆毯上的青年“”
风若对他人的目光凝视非常敏锐,抬头“怎么了”
他压根没察觉到晏倾之前的沉默有其他意味。
晏倾又是许久未说话,待风若已经忘了他了,风若听到晏倾不自在地问“这几日,你可有见到徐娘子”
风若“啊没有啊。”
他依然在解九连环。
晏倾“她不曾来府中探病吗”
风若“没有啊。”
晏倾“”
他自觉自己对感情十分的迟钝,但这是因为他自己的呆病带来的。若他没有那样的病,他和世间大部分郎君一样正常,他会注意到很多隐秘的细节。
可是这世上竟然也有风若这样的男儿郎分明是个正常男子,却粗心随意,对暗处发生的、没有发生的事,一点不多想,一点不多问。
风若只知道拼他的图,玩他的游戏,耍他的鸳鸯刀。
晏倾轻轻叹气,起身下地。他挽发穿衣,待从屏风后走出,身着青松色宽袍的秀逸郎君,虽面色苍白,却让风若都侧头看了他一眼。
晏倾推门而出。
风若连忙跳起来“你去哪里大夫交代你不要乱跑。”
晏倾“出门散散步。”
风若看看天色“大半夜的吗”
晏倾无奈,白日他说不定又吃了药后昏沉睡着,想出门,自然是夜半三更他也没办法。
夜三更,月在天。
躲避更夫、靠风若帮忙离开坊巷后,永宁坊中,晏倾二人此时身处一道寂静小巷,偶尔听到几声狗吠。
三月寒风吹拂晏倾衣袍,发丝拂他面容。
风若手扶着腰间刀,木着脸看眼晏倾,再看看他们面前那扇篱笆木门。从篱笆后,他们可以看到小院内的灯火,显然主人未睡。
风若“我记得这里,这是永宁坊,当初你给徐清圆主仆他们住的房子。我上月末还来送她们回家”
风若恍然大悟,笑露八齿“原来你什么都不说,却是想来这里。”
他抬步上前就要叫门,却被晏倾制止。
晏倾眸子清黑,望着这家房屋,道“夜深了,她二人都是女子,不方便见客。我是外男,更不应该主动进入女郎的闺房。”
风若嘀咕“说的你没进过一样。”
晏倾侧头咳嗽。
风若吓了一跳,连忙来扶他“怎么了不会又要得风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