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歉连连,很不好意思“因为清雨哥哥你面色如常,表现得很平静,又惹我生气,我才有点忘了你的身体但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突然跟他吵着嘴,就吵忘了。
徐清圆懊恼自己怎么这样不当心,怪他说话太讨人厌,激起了她的反抗。
可是她伸手想扶他,他不肯被她碰。
徐清圆“哥哥这么讨厌我吗”
晏倾侧着脸不看她,只说“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衣容。”
徐清圆怔忡,低下头,然后咬唇,默默拢住衣襟,挡住自己不小心露出的颈下半弧肌肤。她小心看他,见他耳根微红,根本不敢回头看她。
徐清圆禁不住咬唇,一边脸热,一边忍住笑。
她从床榻上起身,低头整理自己微乱的衣襟,小声“我去端药粥给你,你不会再晕了吧”
晏倾“应当暂时不会吧。”
夜色渐深,华灯初上,晏倾醒来的消息,让徐清圆轻松不少。
这样的小夫妻真是与众不同,夫君新婚第二日就开始病着昏迷,到第三日傍晚才清醒。
徐清圆服侍着他吃了药,又劝他勉强喝了一小碗粥。他吐了半碗喝了半碗,总算有了些气力,让徐清圆开怀不已。
但紧接着,小夫妻就要迎来新的问题。
徐清圆困顿地打个哈欠,慢吞吞地便要上榻睡觉。
晏倾看她半晌“你、你要睡在这里”
徐清圆“”
徐清圆喃声“什么意思清雨哥哥难道想赶我出房门吗”
晏倾欲言又止,他本意就是如此,但是看她圆瞪的乌黑眼珠子,他慢慢改了话,说道“你知道,我正病着,哪有和病人同榻的道理
“不过是我没考虑好,妹妹若是出去了,难免惹人闲话。不如妹妹睡在床上,我去外间的榻上睡吧。”
他说着就扶着床柱要坐起,被徐清圆拉住手。
徐清圆“我不要与你分榻。”
晏倾“听话”
徐清圆“你这样,对得起我爹吗”
晏倾迷惘看来,准备好的劝说的话卡在喉咙,不知道她说这个什么意思。
徐清圆忧郁哀伤“纵是你没有见过我爹,但是你娶了我,就应好好待我。你新婚后才一清醒,就要与我分榻而眠,若是我爹娘知道,必然很伤心我新婚夫君对我不好,这样折辱我。
“我常听人说,只有犯了七出之错的妇人才会被郎君厌恶,被分榻。我千里迢迢嫁给郎君,身无长物,没有依靠,府中上下都听清雨哥哥的,却不认我。夫君刻意羞辱我,我又有什么法子,只好夜里睡着后,希望能梦见我爹娘。这世上,只有梦中的爹娘会同情我了”
她掩面下床,抽抽搭搭要走,晏倾从后拉住她的袖子拽了拽。
他问“真的哭了”
徐清圆轻轻哼一声,捂住脸不给他看。
晏倾目中无奈,又有几丝笑。
他常年病来病去,很多时候都在清醒后消沉无比。这恐怕是他病后清醒的时候,最热闹的时候了竟有这么一个娇滴滴又伶牙俐齿的女郎,一会儿和他吵嘴,一会儿消遣他。
虽然也忧心他的病情,但她并未表现太明显,并未加重他的愧疚。
在他昏迷的时候,徐清圆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晏倾说“那是我不妥,妹妹想留下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