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圆沉默一下,回答“清雨哥哥,如果真的有乔应风这个人,如果我们判断没有错的话,我们努力救叶诗和乔应风吧。”
晏倾目光微晃。
徐清圆抬头“我们要拼命地阻止他们,拼命地还原真相公之于众,拼命地不让他们继续向深渊中堕落,拼命地与他们赶时间、救他们。”
她目中晃着一汪水,颤颤地流着“世间坏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看到好人跟着变坏,不想给好人定罪。”
晏倾不语,伸掌捂住她湿漉漉的眼睛,将她拥入怀中。
他轻笑的声音擦入耳际“莫哭,你娘看着我们呢。你这样哭,她要以为我欺负你了。”
徐清圆忙从晏倾怀中退出,揉着眼睛抬头。她看到楼上一间客房的窗子开着,卫清无倚在窗边正向这个方向探头探脑。她的目光抬起后,卫清无一愣,然后向她这边挥手,笑容讨好。
徐清圆红着眼眶,好笑又好气。
她转身看向晏倾,晏倾推推她的肩,不用她多说“你们母女刚刚相逢,卫女郎必然很想你,你去吧。”
徐清圆嗫嚅一下,走两步,又退回来抱他一下。他惊讶地张开手臂,脸已微红。怀里的女郎仰头“我不是不想你,只是先和我娘说话,等我娘睡了,我就来找清雨哥哥,好不好”
晏倾莞尔“好。”
徐清圆走后,晏倾先去那叫陈光的凶手那里审问一番。
陈光被关在屋中干坐,四肢被用铁链锁着。他认清自己落网的结局后,非常无所谓,随便人怎么问都不回答。在晏倾来之前,陈光已经被人大刑伺候。
开门的卫士跟晏倾为难道“倒真是条硬汉,打了一背血,就是不开口。这种嘴硬的人,只能少卿来了。”
卫士殷勤“少卿准备用什么刑罚撬开他的嘴”
没人会认为外表温润的大理寺少卿,舍不得对犯人用刑。
晏倾温和“暂时还不用。”
晏倾进入屋中坐下,一室粘稠的血腥味中,他泰然自若。
陈光抬头,看到是他,目光有一瞬涌出凶悍怒意。陈光假扮晏倾,被徐清圆识破,这就是他走霉运的开始。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和晏倾身量相仿,模仿得那般到位,徐清圆怎么就能认出他不是晏倾
晏倾看着他“今年多大”
陈光冷笑而不语。
晏倾打量着他“唔,没有人帮你卸掉你那伪装的面皮,露出真容吗不过观你身量,你应该还没弱冠,是十几岁的孩子吧”
陈光目光一顿。
晏倾看到他眼神微妙的变化,他服药没多久,暂时判断不出这种变化的缘故,只在心中记下,又问“你认识乔应风吗”
陈光说什么也不开口。
晏倾“他当过戏子,手法精巧,会一手易容术并不奇怪。他将易容术教给了你吗你们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教你这些年的观音案,凶手到底是你还是他再或者,你见过他的真面目,知道他长的什么模样吗
“你几次挑选和观音堂有关的人犯案,我很好奇杀人名单是谁给你的。是乔应风还是观音堂的谁再或者先前的凶手不是你,你只有这一次杀人未遂”
陈光喑哑着声音“你不用问我,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晏倾不紧不慢,垂着眼“你绑架我夫人,杀害我夫人,动机实在太奇怪了。我夫人和你们的事根本没关系,这不符合你们一向的杀人缘由你们对我夫人下手,为了扰乱我吗或者你们其实也想对我下手,只是当日我夫人的装扮更像圣母观音,更方便与观音案联系起来。”
陈光听他不动声色、自说自话这么多,他是想绷着面皮不开口的,但晏倾说的越多、语气越平平,他就越是心慌。
不提晏倾说的对不对,他的心防确实被牵动。
尤其是晏倾口口声声要将他和先前的凶杀案区别开来,陈光忍不住“你凭什么说之前的人不是老子杀的”
晏倾“因为你多此一举,因为你太着急了啊。”
晏倾缓缓道:“若我所猜无误,先前的被害人,都是死在睡梦中,被圣母观音像中的针刺入头颅深处至死。你们杀人的圣母观音像我看了鸾奴那个,和我夫人那个,共同点都是一样的。为了圣母观音像眉心的朱砂红印,你们在观音像中放了鸡血,这血气味和人血不同,风若当时就发现不对了,但他只以为这是所有圣母观音像都有的。而那血包破了,就是被害者身上出现的血。实际上被害者在睡梦中被针刺入头颅而死,只会在脑内出血,身上哪会有那么多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