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非要和他混在一起呢
他是没的选择,她的选择却不必如此。
林雨若懵懂间,没有深究他的话。反正他说的许多话,想的许多事,她都是不太懂的。她说起她最关心的话题“白日那些百姓不让师兄进观音堂,怕师兄为难观音堂的人,但我知道师兄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师兄打算怎么办”
韦浮半开玩笑“我能怎么办大不了我向晏少卿讨一讨伪装的法子,跟那个陈光学一学易容,混进去好了。”
林雨若吃惊“那多危险”
韦浮笑一笑。
而林雨若如今,已经能从他不同的笑容中,大约判断出他的真实想法。比如此时,他的意思便是不在意。
林雨若低头思量一会儿,她犹豫问“你必须要找到那个朱老神医,让乔叔开口吗”
韦浮“涉及我娘的生前秘密,你说呢”
林雨若下定决心“那我帮你吧。”
韦浮不以为意“你如何帮我”
林雨若轻声细语“我听观音堂的人说,他们要选侍奉圣母观音的人。我其实跟着你们的次数不多,他们认识我的人不多。女儿家又多少会一些妆容,我比师兄更方便伪装进去”
她没有说完,韦浮就打断“不可这般危险之事”
林雨若正要继续哀求,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剧烈敲门声有人敲客栈大门。
这家客栈如今成了他们这些从长安来的贵人的暂居之所,谁会三更半夜敲门
韦浮拢衣站起,神色肃然。
客栈的敲门声很大,是提醒了他们后,外面的来人一脚踹开了门,直面客栈中卫士们的武器。
云延怀里横抱着一个人,面无表情对卫士们颔首“是我。”
楼梯口与门后埋伏着的卫士们惊愕地纷纷放下武器“王子殿下,您这是”
他们看到云延怀中抱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血迹渗出衣襟,让那人肩头胸口的位置一片浓黑。再仔细看,那人身形纤长,侧脸玉白,几滴汗渍。
这不是
一道冷冽声音从楼上传来“是你”
云延一抬头,一个女子已跃身纵步,楼梯边一个卫士腰间的剑瞬间空了。女子向云延袭杀而来,剑法纵横寒光如雪。云延被猝然的打斗逼得步步后退,一腿踹中一楼的桌椅,用来挡那女子的袭杀。
木桌当空劈开。
卫士们齐齐抽气。
云延看清了来人的脸,怔愣一下,苦笑“竟然是你。”
他步步后退,抱着怀中人,勉强和来人打商量“卫将军,你英武盖世,咱们之间的仇,是南国和南蛮之间的仇。但是又不是我掳的你,也不是我囚禁的你,你何不放我一马我如今有要事”
卫清无冷漠“南蛮都是我的敌人,谁与你讲情面”
云延厉声“你再这样打下去,救人就晚了”
卫清无却哪里听他啰嗦。在她眼中,这些南蛮人囚禁她数年,对她各种屈打,又将徐固带走。她和这些人之间的血海深仇,岂是一两句足以说清
韦浮和林雨若站在楼上,看到了楼下的打斗。
韦浮眸子微僵,手臂一下子攀在扶梯上,看清了云延怀里抱着的气息奄奄的人。
他面色微变,高声“卫姨住手”
他自然没有本事让卫清无停下来。
斜角门开,徐清圆和晏倾仓促出门。匆忙间,徐清圆只来得及披上外衫,长发松松半挽。晏倾跟着她出门,还没将一根发簪给她插上,她已急声“娘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