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姑娘想必知道,蛊虫的背后是富贵与权柄,是震洲这片泥沼之中,最臃肿、最贪婪的蛀虫。”
“在下身无长物,命若微尘,只有一点不自量力的宏愿”
“将这些蛀虫清理干净,教天下人都能抬起头来,都能一路往上走,去登一登那直入云霄的高楼。”
他的嗓音通透干净,每一字都能落到实处,虽然把话说得很大,却并不显得假或空。
“日月星辰在上,本应普照四方,如今却只有少数人身居高位,手可摘星。这样的世道,未免太不公道。”
“”
聂昭定定注视着黎幽,只见他目光专注,神色肃然,似乎在等待她的信赖与认可。
不知为何,面对这份沉甸甸的期望,她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强烈的使命感。
没问题包在她身上
她这人最好说话了
聂昭不常与人交心,但面对这番又红又专、闪烁着党性光辉的发言,她自然不会吝啬赞美,当即紧握住黎幽双手,声情并茂地开口道
“黎公子,你可真是一位好同志啊”
黎幽“”
古语有云
“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
“所与交友,必也同志。”
他自然知道,“同志”指的是“志同道合”之意,乃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褒义词。
但是他
他怎么就觉得这么怪呢
养狗的人果然好怪啊
“阿嚏”
在他身后,与小桃红一起赶来会合的哈士奇打了个喷嚏,“是谁谁在说我坏话”
“是你想多了吧。”
小桃红大摇大摆地趴在哈士奇头顶,用前爪拽住他两只狗耳朵,好像握着操纵杆一样来回拨弄,“除了我们家阿幽,谁会没事说狗的坏话阿幽现在忙着呢,肯定没工夫理会你。”
哈士奇被他扒拉成了飞机耳,垮起个狗脸问道“为啥啊狗得罪过他吗”
小桃红幽幽叹气“那可不他被狗咬过呢。”
“据说是他小时候,在野外被一群恶犬围攻,毛都给揪光了,险些变成个秃子,从此就落下了心理阴影。”
哈士奇“”
那还真是好大的阴影哦
“”
被狗咬过的黎幽谈笑自如,就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只是状似不经意地滑退一尺,换了个方向和聂昭聊天,与哈士奇保持安全距离。
聂昭“”
同志,你后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认真后退半步的黎幽笑靥如花,抬手拨了拨柔顺的刘海“方才一直站在风口上,倒有几分凉意。聂姑娘,你不觉得冷吗”
聂昭“”
你掩饰自己怕狗的方式,还真是冷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