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怒道“笑话我们夫妻间的事,岂容外人置喙就算我有些微不当之处,你们也不该越俎代庖,擅自将昭儿送去凡间。她一介弱质女流,卷入你们那些打打杀杀的闹剧中去,还不知要如何担惊受怕,惶恐不安”
“”
此言一出,不仅是太阴殿众人,就连辰星殿被聂昭炸过的小喽啰们也惊呆了。
不是我说,老哥你这滤镜有点重吧
聂昭哪里会惊惶恐惧,她就是恐惧本身啊
“”
阮轻罗一时间无言以对,甚至有几分欺负弱智儿童的愧疚感,但很快便恢复了优雅得体的笑容,“我自知口说无凭,清玄上神,还是先看看凡间的景象吧。”
清玄“不用你说,我自然会呃”
水幕中投映出的,确实是与他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少女容貌。
双瞳剪水,娇靥如花,明艳不可方物。
但此时此刻,那副再熟悉不过的眉眼间,分明正焕发着他从未见过的明亮光彩,不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而是迎风怒放、傲霜斗雪的红梅。
“秦姑娘,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聂昭将镇国公世子一路拖到宫城门口,随手朝地下一撂,大踏步登上通向“天鼓”的阶梯,衣袍如同战旗一般在她身后猎猎飞舞。
“这这怎么回事”
周围的侍卫多是些年轻后生,从小生长在等级分明的太平盛世,哪里见过这副雄赳赳、气昂昂的造反派头
他们先是慌了手脚,然后无端生出几分受人冒犯的恼怒来,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他们锦衣玉食的主子恼怒。
“小丫头,你是何人”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造次”
聂昭才刚踏出几步,脖子上就被架了六七把明晃晃的刀戟,几乎蹭破她颈上薄皮。
“”
聂昭眉心一皱,看也不看拦路的卫兵,只竖起一根食指,在紧贴着自己颈侧的利刃上轻轻一弹。
只听见“叮”的一响,那吹毛断发的刀刃瞬间断成三截,握刀的侍卫也被击退,一不小心脚底踏空,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一波三折地滚下台阶。
聂昭点到为止,很有风度地一点头“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这个人最是儒雅随和,不爱打打杀杀”
话音未落,又有另一柄长枪杀到“少废话你这妖女,竟敢绑架世子,与国公府作对,当真是胆大包天”
如果对方自己找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聂昭二话不说,一矮身躲过枪尖,起手就是一记直拳捣在对方脸上“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啦吓到我怎么办”
侍卫“啊”
“可恶,哪里来的妖孽速速报上名来,否则”
“说话时不要用手指着别人,你爸妈没教过你吗太没礼貌了”
“啊”
“看我们兄弟双剑合璧”
“你们这是在跳舞吗不要跳了啦,要跳去练舞室跳”
“啊”
聂昭喊一嗓子就回身打一拳,每打一拳就有几个人哀嚎着滚落台阶。
待她一步一个脚印登上高台,周围已经黑压压躺倒一大片,呻吟叫苦之声连绵不绝,一波盖过一波,交织成一曲比唢呐更嘹亮的哀乐。
剩下小猫两三只,被这从天而降的煞星吓破了胆,战战兢兢瑟缩成一团“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我我敲鼓啊。”
聂昭儒雅随和地一笑,“这天鼓放在这里,不就是给人敲的吗”
侍卫“哦,原来是敲鼓啊。等一下,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