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是为救人。
让遭受附骨木侵蚀之人,都能来到此地避难,免于化为尸的下场。
伴随这道环佩相击般的音,一只雪白的手从聂昭背后伸,轻轻搭上她肩头她肩头坐个黎幽,这一搭险些按在黎幽脑壳上,亏得后者及时抬起一条胳膊架住,这才没被压扁。
“醒”
黎幽一边架那只手,一边似非地别过眼去,“道是谁,这不是碧虚湖的小叶吗。数月不见,怎么落魄成这样”
“”
话虽如此,但叶挽风如今的模样,其“落魄”相去甚远。
他本就是冰雪一样的人,闭目时锋芒内敛,安静柔和,如同冬日里积雪覆盖的大地。此刻清醒过来,一双丹凤眼亮得惊人,又像是冬夜里冻在天幕上的星子,有种寒冷而尖锐的光亮。
就连聂昭也有一瞬间的愣怔,心道里走来的剑仙,大概也就是这副模样。
此人苏无涯不同,不仅长得很剑仙,事作风也十分剑仙,来应该是个一等一的挑人物。
不如说,她总算遇上一个画风正常的仙侠文人物
真不容易
太感人
叶挽风撑黎幽这个手办小人站起身来,刚要开口,忽然迎上聂昭惊喜感动的表情,神色猛地一僵,立刻飞快地背转身去,沉道
“道友,稍等片刻。”
聂昭“”
然后,她就一头雾水地看这位“剑仙”转动储物指环,依次取一面全身镜,一袭看似素白、其绣满骚包暗纹的长衫,一顶材质寻常、造型却极繁复的玉冠,一套干净内衣和鞋袜,以及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打开后冷香四溢,可能是传说中的梅花味香水。
叶挽风将这套头一字摆开,背众人,先自己施个清洁咒,然后将满头白拢到脑后,一丝不苟地开始梳妆。
聂昭“”
“不必大惊小怪。”
黎幽抬起手臂,将她快要脱臼的下巴合上,“自古天才都有些怪癖,他这人就是爱漂亮,没什么大毛病。他那位师尊相比,可算是个正经人。”
聂昭“”
在你和彩虹小马眼中,“爱漂亮”自然不是大毛病,毕竟没人能在这方面胜过你们。
话说回来,他那个傻x师父做参照系,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吗
叶挽风旁若无人,一双白皙巧手上下翻飞,为自己细心地整理衣衫,梳起髻。
就在此时,聂昭忽然诧异地注意到随他梳理长的动作,他指尖逐渐沾上一层闪闪光的银粉,而他那头白,却隐隐约约透一抹乌黑
“那个,叶道长”
聂昭一时错愕,忍不住脱口问道,“不好意,请问一下,你的头”
叶挽风平静道“哦,这个吗这是以灵附在丝上的贝壳粉,如今灵衰竭,难以维系,自然就脱落。”
聂昭满头问号“如此说来,你原本是黑,特意贝壳粉染成白这又是为何”
“这个简单。染白,自然是因为”
叶挽风拨弄一下丝,掩住那几缕挑染似的黑,坦坦荡荡地昂首道
“俊。”
聂昭“”
“你看,话本里的一代剑仙,不都是白吗一个剑修来说,脸要俊,剑要快,话要少,表情要淡,头和衣服要白,这都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今日道友救性命,恩重如山,方才你坦诚相告。若换旁人,是决计不会说的。”
聂昭“”
大哥,要不你还是好好维持你的人设,别告诉你艹人设的事。
神啊
这偌大的人间,到底有没有一个正常的美男子
什么不仅人间没有,仙界和魔界也没有
彳亍,那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