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女学生们,她们想要了解的情况就简单的多。村里有多少适龄儿童,他们是否已经入学假如没上学的话,她们想办一所义学。
虽然不知道能办多久,但只要待一天,她们就想做点事。
这样她们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依附士兵生活的。就像田蓝说的那样,你吃人家喝人家的,你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的供养,还指望不付出代价吗
只有做事,让自己同样被村民所需要,她们才能真正从士兵们平起平坐。
谁知道大家下了山,跟村民说了自己的打算,遭遇却是冰火两重天。
山里人热烈欢迎有免费老师给孩子们上课。因为他们村地方偏僻,村里又有穷,根本请不来先生。出去上学的话,路途又遥远,谁家也分不出人手护送孩子翻山越岭去上学。
早两年,族长,也就是先前代表大家讲话的那位拄拐杖的老头儿眼睛还好的时候,村里小孩还能跟着他认几个字。
现在不行了,这几年都不行了,他眼睛坏了,自己都看不清楚字,还怎么教学生。
现在,虽然老头儿认定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学生出入洋学堂在他看来很不成体统。但作为富有生活智慧的老头子,他还是相当善于变通,默许了女先生给孩子上课的事实。
他甚至还张罗着将村里最好的一间屋子,也就是祠堂空出来,作为教师。
这是有利子孙后代的好事,想必祖宗们也不会觉得自己受了打扰。
女学生的义学倒是进展顺利,士兵们想要帮助村民种地的事却遭遇了他们的坚决反对。
族长再三再四地强调“不用不用,我们地少,自己就能种好。军爷你们忙你们的,真的不劳你们。”
无论士兵们如何好说歹说,族长都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坚决不松口。
何大勇都被气死了,本来他就不想种地,结果这回还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真是贱的他。
他斜眼瞪陈立恒“陈副官,你说怎么办”
呵,听听这老头的口气,合着还以为她们看上了这几亩破田呢。谁稀罕霸着他们的田地啊。当兵当成自己这样,简直就是窝囊他妈给窝囊开门,窝囊到家了。
陈立恒从善如流“既然地已经种好了,用不着我们。那我们就帮忙挑水吧,把全城人的水缸都挑满。”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老百姓受兵祸匪乱已久,不相信他们也在情理之中。
这会儿已经接近傍晚,好些人家的水缸也快见底了,准备等到明天一早去担水。
族长吓坏了,再三强调“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来就好。再说这会儿水浑浊,得等到明天早上水澄清了才好挑。”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陈立恒就是硬想往上贴,也实在找不到话头。后者只好点点头,表明态度“那明天早上我们再过来担水吧。军民鱼水情,我们不是土匪强盗,不要把我们当成外人。”
族长立刻矢口否认“哪里哪里,我们怎么可能这样想。我们还指望军爷你们的庇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