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方指挥使也是这么想的。
在询问过沈伯文的意思过后,他便下令,让下属把这两个败类送到知府衙门的牢房里去,等待候审。
黄家和秦家自然是要抄家的,不过却不急于一时,这种事方凯很熟悉,先把他们关在牢房里担惊受怕一晚上,第二天得了口供白天再来抄家,效果会更好。
可惜今天晚上是睡不了了。
不过在他们临走前,沈伯文想起自家娘子先前同自己所说的那件事,便同方凯道“从矿场中逃出来报信的那位姓雷的汉子,不知方指挥使可记得”
“自然记得。”
方凯不知道他在这儿问这个有什么用意,不过还是配合地答了。
你既然记得,那就好办了,沈伯文心道。
他接着道“雷茂的娘子,先前被秦镇强抢入府,不出意外,现在应当也还在这宅子里,若是方便的话,不知”
他话说到这里了,方凯还哪有听不明白的,心里也觉得这雷家一家实在是惨,摆了摆手就应了,把余千户叫了过来,吩咐道“去后院问问,哪个妇人是雷茂的媳妇儿,要是问出来了,就把人带出来,送到”
说到这儿,不由地看向沈伯文
“暂且送到宝福客栈便好。”沈伯文配合地道。
“行,那就送到宝福客栈。”方指挥使重复了一遍。
余千户拱了拱手,沉默寡言地进去了。
知府衙门的牢房里,今晚的确很是热闹。
一边是被方指挥使下令新关进来的那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走路都踉踉跄跄的卫所百户们,还有另一边则是正在对骂的村长一家三口与他们对面牢房里的钱盛。
钱盛已经知道了,自己之所以暴露,还被打晕抓进来,全都是因为这个老东西
“以前跟在老子后面吃屎的时候,装的比什么都听话,整天唯唯诺诺,恨不得给老子跪在地上说话,结果受刑以后出卖的比谁都快,我呸潘大阳你这条老狗”
也是为难他了,一口唾沫呸的够远,可惜最终还是没能到达村长那张树皮似的老脸上,只能不甘心地落在了过道上。
对面的村长可能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听到这话也不甘示弱地啐了一口,立马用兴化土话骂了起来
“老子是狗,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不也是给黄同知当狗,老子倒是要瞅瞅,有没有人捞你出去哟”
钱盛一张脸涨得通红,从前卑微地恨不得跪下来给自己舔鞋的,现在也敢骂他了,他扶着牢门站起来,用力锤在上面,吼了起来“放你娘的屁别以为老子听不懂你说的什么,你等着,等老子出去了就弄死”
这句还没骂完,他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睛直勾勾盯着侧前方。
村长还当他怂了,正要股足了劲儿接着骂,狱卒进来给了他们俩一人一巴掌。
“吵吵啥呢给谁老子呢,都他娘的闭嘴”,,